“哦?不共戴天的仇恨?”天韻微微笑著問,似乎是非常感興趣的模樣,一雙如水的眸子看著坐在地上的白念君,帶著些許居高臨下的意味,“那本君倒是有興趣聽一聽你們的過往,也許你說的好了,本君會饒你一命。”一邊說著,一邊走到上麵華麗的位子上坐下來,一幅洗耳恭聽的架勢。
白念君已經懸起來的心稍稍的放下了一些,紅衣男子眼裏的殺氣消散,這就意味著,也許自己還有活命的機會,至少現在她知道麵前的男子,一定不是好蠱惑的,這是一個有頭腦,有決斷,也絕對冷血的男人。
當然,事情的訴說一定要是對自己有利的一麵。屋子裏飄著詭異的香氣,紅衣男子慵懶的坐在位子上,手裏依舊蹂躪著鮮豔的花朵,暗紅的汁液滴滴落下來,就像是暗色的血液一樣的觸目驚心。
白念君更是說的聲情並茂,間或哽咽著落下淚來,真的是梨花帶雨的好模樣。
偏偏,上位的男子好像根本就沒有看到一般,低眉垂眼的隻顧著看著手裏的花朵,微微勾起的唇角甚至帶著些許嘲諷的弧度。
良久,白念君終於說完了,屋子裏重新陷入了一片靜寂,能聽到的隻是男子的手在蹂躪花瓣時發出的細微而清脆的聲音,那麼小的聲音聽在白念君的耳朵裏,竟然有轟然作響的感覺,她甚至恐懼自己會像那朵花一樣,被蹂躪成一地的花屍。枯敗,萎縮,沒有半分當初鮮豔的色彩。
“嗬嗬,倒是個很好的故事,本君倒是不知道,她竟然有這樣的智謀和能力!”紅衣男子的這話說出來,竟然帶著些許讚賞的味道,簡陌果然是和他非常匹配的女子,他能果然沒有看走眼。
白念君的心裏一驚,竟然有些驚悚的感覺,她怎麼就感覺麵前的男子似乎對於簡陌更加的有興趣呢。這個結果是她不想看到,難道聽著剛剛的語氣,不應該是有仇才對嘛,現在聽來,怎麼從頭都是感興趣的感覺。
“君,君上……”白念君眼眸有些疑惑,有些遲疑的問道,似乎想要確認自己心裏的想法。
“你可以免去一死。”紅衣男子嘴唇微微一勾,嘴角盡是嘲諷的弧度,手裏已經被蹂躪的不成樣子的花朵從指縫跌落,他也站了起來,大紅的衣袍,豔麗的像是鮮紅的血液,帶著那麼一些血腥的感覺,他往前走了幾步,秋水一般的眸子,盯著白念君,那雙眸子裏看似蘊含著萬千的情意,但是真正對視,仔細的看過去的時候,裏麵倒是一片血腥的冰冷,沒有半分的溫度,並不會因為白念君是個女人而有任何的不同,花瓣一般柔嫩的雙唇微微開啟:“不過,先洗去你這一身汙穢再說,本君的身邊,一向都不用不潔的人。”
話音落下,一身大紅衣衫的男子往外走,陽光透過窗口灑進來,他整個人都籠罩在明亮的陽光中,於是在白念君的眼裏,周圍的一切都成了黑白的背景,眼眸裏能看到的隻有那個籠罩在一片光芒中,不可褻瀆,伸手似乎都夠不著的身影。這反倒是激起了白念君的別的心思,沒有任何一個男人對她這樣的冷淡,沒有任何一個男人可以這樣視她於無物,這樣絕色的有權勢的男子,不是她這樣的女子才配得上嗎,白念君自認為自己是配得上的。她從地上慢慢的爬起來,身子盡量站成妖嬈的姿勢,微微抬頭的模樣也是她練過的自認為最吸引人的模樣。
“君上,念君願意為君上做任何事情,來報答君上的救命之恩。”白念君的這番話說的異常的真誠,似乎此時獻上自己的生命,她也是非常的願意的。一邊說著話,一邊眨著媚眼看著前方的背影。
前方的紅衣男子並沒有因此而有所停留,而是笑了一聲,然後就走進外麵的陽光之中,眨眼就消失了蹤影。
白念君想要追出去,但是一個白衣的少女站在她的麵前,冷冷的說:“姑娘,請隨我來!”一邊說一邊不著痕跡的擋住了白念君追出去的腳步。
少女身上淩冽的氣勢,和那種奇怪的味道,似乎是花香又似乎是腐屍的味道,讓白念君的腳步再也追不出去,至少她知道此時自己不清楚這裏的情況,是要謹慎一點為好。
那少女也沒有說話,徑直把她領進了屋子的後麵山洞的深處,指著冒著白霧的池子說道:“既然是要報答君上,那就好好洗去你一身的汙穢吧!”似乎看著白念君的目光又冷了幾分。
也許是白念君的錯覺,但是白念君真的生生打了一個冷戰。她遲疑的看看少女,然後又看看霧氣蒸騰的池子,池子邊種滿了不認識的花花草草,香氣濃鬱,池子裏的水卻是純白的色澤,而且那純白的液體,還在不停的翻騰,就好像液體的下麵有無數的生物在活動一般,讓人隻是看著就有毛骨悚然的感覺。她遲疑的站在池子的旁邊,聞著馥鬱的花香,看著池子沒有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