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巫族,天色微明,天邊還隻是有一片紅色的霞光,那是鮮血一般的顏色,不知為何,站在窗口洗漱的簡陌,心裏突然就劇烈的跳動起來,有一種很是不詳的預感,說不出是什麼,但是她總是感覺似乎有誰出事了。
也許預感是正確的,窗外的花叢裏一片騷動,緊接著就有一個人從裏麵翻騰了出來,隔著窗戶狼狽的與簡陌兩兩相望。
那人一身紅衣遍布汙痕和刀劍劃破的痕跡,身上的衣服上有很多的血跡,胸口還顫顫巍巍的插著一支利箭,臉色髒汙,但是卻蒼白的驚呼透明,似乎下一秒就會變成了空氣,消散在這紅色的晨光裏。
“你……”簡陌手疾眼快的伸手扶住站在窗外搖搖欲墜的人,眼眶瞬間就有些濕潤,不知道是經過了怎麼樣的廝殺和折磨,她才以這樣的狀態出現在她的麵前。
“公子,終於找到你了,幸好提前和墨風聯係了,不然我怕是死了也來不到這裏。”那人明豔蒼白的臉上出現了兩道淚痕,顯然是異常的激動的。
“曼舞,進來再說。”簡陌把曼舞扶進屋子,在曼舞從她的身邊過去的時候,簡陌的手微不可查的頓了一下,但是神情依舊是關切而焦急,從水盆裏絞了帕子給曼舞擦臉,忙著給曼舞處理傷口。一邊又吩咐小侍女給曼舞尋找新的幹淨的衣服換上。
晨光裏,小侍女找好了衣服,站在門口,有些惴惴不安,因為她不知道她的那個君上什麼時候回來,又在什麼時候會出現在簡陌的門口,一旦曼舞曝光,那就是必死無疑。
甚至有可能會連累自己的公子,這是她萬萬不想要看到。
小侍女的眸光死死的盯著外麵,是一絲也不敢怠慢。等到眼角瞥到一抹紅色的衣角飄過,她挎著籃子,站在門口對著裏麵的簡陌叫喊:“公子,藥鋤是不是還在屋子裏,咱們是不是該走了,你說要采很多的藥呢。”
屋子裏的簡陌還有什麼不明白的,讓曼舞躺在床背後的小侍女的小床上,遮蓋的很是嚴實才說:“你好好養傷,等我采藥回來就好了,不要亂動,那根利箭的傷口還是很深的。”說著就走了出去。
躺在床上的曼舞看著簡陌走了出去,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傷口的疼痛讓她眉頭緊皺,但是心裏卻是很愉悅的。
簡陌出了門,看到天韻正倚著門框,似笑非笑的看著簡陌,嘴角一勾,瑰麗的晨光裏端的是風華無雙:“小陌兒,這是要出去采藥,這般的勤勉,倒是讓本君感覺有些受寵若驚。不知小陌兒的銀子可是帶回來了。”有些事他不說,不代表他不知道,畢竟巫族也不是任何人都可以隨意出入的,他能放進來一些人,自然也是知道那些人對他沒有太大的影響。
“我要一個侍女。至於其他,等錢籌備來再說。”簡陌悠然說道,從天韻的身邊走過,手一揮,就有一疊銀票撒了下來,不多不少,剛好十萬兩,要一個侍女的命,那是綽綽有餘的。
天韻低頭看著地上的銀票,微微笑了,小陌兒果然是財大氣粗:“小陌兒倒是心大,本君還以為會救你的心上人呢。”
簡陌沒有回頭,也沒有接話,隻是徑直帶著小侍女走了,似乎天韻的話就是空氣一般,沒有接下去的價值。
天韻站在原地,眼眸盯著簡陌的背影,嘴角勾起一絲若有似無的冷笑,彎腰從地上撿起銀票,對著身後說:“把需要的都籌備了,如今咱們有金庫在,不需要再怎麼的節衣縮食,本君已經等不及了,讓她加快速度。”
從天韻的身後走出來一個人,接過那一疊銀票,轉身就走了。
天韻抬頭看著漫天的朝霞,白玉一般的麵容上,都是誌得意滿的笑意,有時候,人真的是要有點耐性的。而他,雖然心裏急切,但是也知道心急吃不到熱豆腐的道理。簡陌是值得他放長線釣大魚的存在。
“公子,公子,那個不會有事吧?”小侍女依舊是非常擔心,尤其是屋子裏還有一個人存在。
簡陌沒有說話,隻是從花叢中的小徑中走過,聞到一股子熟悉的味道的時候停了下來,那是一片豔紅的花朵,花朵異常的嬌豔:“這花很好看。”簡陌淡淡說道。
“嗯,公子,這是巫族獨有的,除了巫族在其他地方是怎麼也種不出來的。”小侍女雖然擔心,但是簡陌不願意說,她自然也不好多問。
巫族獨有,其他地方種不出來?簡陌微微笑了,神情帶著一絲玩味。似乎想到了什麼,但是想到了也不適合說出來。
簡陌帶著小侍女一路采藥,一路閑聊,到達廢舊的大殿,那裏依舊一個人都沒有,沒有守護,大殿裏依舊蟲蟻橫行,蛛網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