釘子衝上固定在土裏,把窗口和門口四周用土擋了起來,澆上水,母女兩回屋洗了手才坐回炕上吃包子。
“娘,這樣真好。”桃花覺得這包子比平時都香。
早上從程家出來後,張氏臉上並沒有不高興的神情,人也很麻利,可能是太忙了,連發呆的時間都沒有,或是真的不傷心了。
“是啊,娘也覺得這樣挺好。”張氏有感而發,轉念跟女兒說起話來,“眼看著就要月底了,娘得把荷包做出來,等換了錢就多買些米和菜,日子總會慢慢好起來的。”
要買的東西還真不少,桃花也這樣想,家裏這一盆包子省著吃也能堅持到月底,雖然張氏手裏還有五十個大錢,可這其間趕荷包也不能在去鎮裏一趟。
“娘,我跟你一起做吧,我做的就拿到鋪子裏去賣,娘做的就交到孫家去。”這樣也算有兩筆收入。
“好。”
“娘,反正就咱們兩個人,以後就一天兩頓飯吧,早上我隻吃一個包子,晚上兩個。”桃花算過了,餓著是睡不著的,還是晚上吃飽重要。
張氏心酸,抹著女兒的頭,“放心吧,還有一盆包子呢,桃花想吃就吃。”
桃花搖搖頭,張氏全當女兒在說笑,哪成想以後的幾天裏,真是那樣,即使她多熱了包子,女兒也不吃,這才知道女兒說的是真的。
晚上,躺在炕上,桃花隻覺得外麵的大風都要把房子吹倒了,好在屋裏的油燈亮著,張氏又坐在一旁繡著荷包,桃花才沒有那麼怕了。
隻一天,村裏的十多戶人家就都聽說程家把大兒媳婦和孫女趕到地裏的窩棚住了,而原因是張寡婦回來了,還挺著肚子。
村裏的人多老實憨厚,聽了無不說程家做的過份的,張寡婦在有身孕了又能怎麼樣,她和程大郎那畢竟是私奔走到一起的,張氏那才是妻啊。
他們這些鄉下人懂的不多,隻知道人不能忘本,程大郎考中了秀才,這些年來,家裏的一切還不是靠張氏,連孝敬父母都是張氏做的。
現在程大郎這是中了秀才,嫌棄張氏姿色不好,要卸磨殺驢了。
總之外人產什麼都沒有用,程家東屋,吃了兩頓地瓜和高梁米飯後,程大郎也沒有早上那麼興奮了,家裏又隻有一床破被子,不得已隻能又厚著臉皮去想王 屋拿了一床。
虎妞被安排在小床上,程大郎早早的就摟著張寡婦滾到炕上去了,也不管小床的虎妞睡了沒有,兩個人少不得又是一翻的親熱。
虎妞躺在小炕上,原以為生活會好了,想不到張寡婦這個親娘,比張氏對她還要差,看來以後要找機會露一手,讓他們嚐一下甜頭,這樣自己的日子也能好過了。
聽著對麵大炕上男女的粗喘聲,虎妞忍不住側著耳朵偷聽,想想上一世她睡過的男人也不少,那種銷魂的滋味,還真是讓人難忘。
西屋裏程老太太翻來複去也睡不著,推了一把身旁的程老漢,“東屋總到這拿東西也不是回事,以後這日子怎麼過啊。”
此時想起來到是張氏更不錯,起碼分家後就沒有到這邊來拿過東西,甚至還送過東西呢,轉念想到白天張氏的樣子,心裏一堵,也不是個好女人。
“要比過日子,桃花娘是把好手,現在她也是心裏堵著口氣,等過陣子你讓大郎把人接回來吧。”
“接她?那她不更以為自己是香餑餑了。”程老太太嗤之以鼻。
“你這老太婆,你咋就不明白呢,你看那小張氏是過日子的料嗎?咱們一個村住著,她人什麼樣你還不知道?桃花娘有脾氣說狠話那也是咱們家大程對不起她,現在還把小張氏接到家裏來,要是換成你你早就鬧開了,好在人家還沒有鬧呢。”
程老太太不出聲了。
程老太太鬧歸鬧,可也是正八經的過日子的,一大家子人要不是她手把的緊,這一大家子人為了拱程大郎考秀才,哪裏還能吃飽飯。
平日裏她不喜歡張氏,可知道張氏是個會過日子的,要不然憑二郎媳婦那性子,哪裏能幫上她,這個家也夠她累的,好在有張氏幫著分擔。
程老太太一想到這些,心裏到更煩了,越發的睡不著了,推了身邊的程老漢幾次,不時聽到呼嚕聲,臉色不由得一沉,卻也不好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