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現在,這個男人就在用自己自以為最好的方式給了她最致命的傷害。
對蕭采芙來說,人生的意義,再次斷了。
話說到如此,連清跟著話鋒一轉,矛頭指向阿卿。
“知道這個世界上什麼事情對痛苦嗎?是心死!”連清吸了一口氣,目光重新落在阿卿的身上,“別以為她銅牆鐵壁刀槍不入,其實她就是紙糊的,一捅就破……”
話說到如此,連清忽然覺得說再多都沒有意義了。如果這個男人明白,那他就一定可以給蕭采芙一個滿意的答複。
走到門邊,連清停下來,想了想,還是忍不住補了一句。
“反正你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死,帶上一個笨蛋在身邊解解悶也不錯。與其讓一個固執的笨蛋屍走肉一般活著,不如把她拴在腰帶上吧。她皮厚的很,危險的時候可以擋子彈!”
“啪”的一聲,大門帶著某個女人頃刻間變得肆意囂張的聲音,立馬消失的遠遠的。徒留一個眉頭緊鎖,情緒如同從烏雲裏慢慢的拖出陽光一般,慢慢的變得清明起來。
“喂,我說,你是真的還是假的?”
大床邊的蕭采芙手忙腳亂,氣呼呼外加很是傷感的收拾著自己的行李。手裏的衣服“啪啪”的塞進箱子,完全將手裏的物品當做了某個男人的頭一般來發泄,當成他的臉來蹂躪。
身體裏仿佛有兩個蕭采芙,幾乎是在蕭采芙衝出房間之後,就可以頃刻間分裂了。
一個橫眉冷豎,憤怒燒的她裏三層外三層,到處上躥下跳的咆哮。
“混蛋!沒良心的!臭男人!我恨他,我恨他——”吼完一聲,拎起行李一陣風似的衝出門,瞬間從這個男人的生命力消失不見了。
而另一個,明顯的是被傷到了。雙眼含淚,梨花帶雨,楚楚可憐,虛弱無力,就連收拾行李的手都在隱隱的顫抖著。
“為什麼要這麼對我,為什麼要跟別人一樣這樣來傷害我!”說著說著,第二個蕭采芙一口氣提不上來,雙眼一翻暈了過去。
然而事實上是,蕭姑娘一直在被身體裏的這兩個人拚命的拉扯著,一個要她馬上走,一個卻傷心至極。正因為如此,她的速度被拖慢了。一直到很久之後連清來到她的房間,一直到連清看著她收拾行李外加啃完了一個蘋果,蕭采芙小姐還在繼續——拖!
被連清那麼有意無意的一嗓子一打擾,蕭采芙頓時清醒了十分。
“我當然是真的!”
“啪”的一聲合上箱子,蕭采芙雙眼憤怒,“這樣的一個男人,水性楊花,朝三暮四……”
一個男人,水性楊花?
上帝——
“停——”連清又一嗓子低吼,打斷了蕭采芙錯誤百出的一連串成語句子,雙手一攤。
不是說要走嗎?
“您請走好,保重!”
蕭采芙的嗓子裏像是一瞬間被塞了慢慢的棉花,嘴裏隻有接連的出氣聲,卻沒有了說話聲。
那是因為她被連清這個壞女人給堵死了!
拎著箱子,蕭采芙憤怒的狠狠的踩著地板,“登登登”的踩得格外響。用力的走到門邊,持續的吸引著連清的注意力。臨出門的時候,蕭采芙卻頓時停了下來,猛的回過了頭,滿臉都是吃驚外加恍然大悟的樣子。
連清撇唇,臉上笑意盎然。
“噢噢噢,對了清清,”那一句“清清”,叫的那叫一個甜膩膩。蕭采芙一邊說,一邊又提著箱子“登登登”的跑回來。雙手一個用力的將箱子提起來,“我記得,這個還是你送給我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