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正呆立著,身後突然又傳來一個綿軟女聲.隻見兩道身影穿過我.徑自走到老人的麵前.
原來是一男一女.男的.正是那位秦管家.而女的.就是我才認識的表姐.祝綿惜.
她已換了一身月牙白的常服.頭發也綰起.一點都沒有放才的輕鬆自然.
“爺爺.您沒事吧?”她接過下人遞上的新絲帕,緩緩的擦著老人額際的汗珠.
直到老人完全的不再咳嗽.她才轉眸,這才看見我站在一邊.
“表妹?你怎麼在這?”她輕笑著招呼我.
我明顯的感覺到老人的臉色一下子變了.他抓住祝綿惜的手.問道“你叫這孩子表妹?那她豈不是?”
她瞧我一眼.疑惑道“她便是姑姑的女兒,祝恒悅啊.表妹.難道你還沒有告訴爺爺你的身份?”
我的臉色一定一下子變的慘綠.完了.我的小命.完了.
趕緊裝出一臉可憐的樣子.對著表姐單純的說道“什麼,你說他是我外公?真的嗎?我..我不知道啊.”
祝綿惜意味深長的盯著我看了一下.然後回頭對老人說道“爺爺.您難道也沒認出表妹來嗎?”
老人此刻哪裏還想到那麼多.見我站在他麵前遲遲不動.一滴熱淚便從他眼中落出.
我被他嚇的魂都斷了.趕緊跪了下來“對不起.我剛才不是故意的..你..你不要生氣..你生氣娘..娘會打我的.”
正想著娘會不會打我.沒想到娘已經聞聲趕來.一見我跪在地上.立刻吼道“祝恒悅..你又做了什麼壞事?”
我能做什麼啊.我什麼都沒做啊.我被娘說的一顫一顫的.
“夠了.”老人的聲音很冷靜的穿透.
“爹..”娘突然也啪嗒一下跪了下來.跪在我的前邊.
“唉..十幾年不見.你這性子也不見改.”老人被人扶著站了起來.他顫巍巍的走了幾步.就氣喘籲籲的要休息.
我和娘就這麼跪著.娘不起我也不敢起.
“女兒不孝.有負爹的教誨.”娘磕了一個響頭.害的我也跟做錯事一樣低著頭.
“當初你要去學堂教書,我便不許.是你自己執意要去.結果呢?你敗壞門風啊.唉..”老人邊說邊歎氣.伴隨著還有咳嗽聲.
“女兒也沒有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事到如今也不敢乞求爹的原諒.隻請爹讓我再好好的看您幾眼.”娘說時已帶著哭腔.一邊磕頭一邊說話.
我本想上去扶娘.沒想到站在外公身後的秦放和秦管家還有表姐齊齊向我揮手.讓我不要去管.
我隻好安安靜靜的繼續跪著.
“祝家書香門第.也不知是否我前世未曾積德.一雙兒女皆是如此.女兒未婚有子.兒子不讀書上進,終日遊手好閑.造孽啊.”老人邊說邊歎氣.餘下幾個仆人也跟著抹淚.
“爺爺.請保重身體。”表姐很優雅的掏出手絹,為老人拭淚.
我莫名其妙的跪在那裏.這些人都瘋了.眼淚一下子就竄了下來.根本不用時間去醞釀一下.
“爹.我和弟弟都未曾為你增光添榮.我不乞求您原諒我.但是這孩子.這孩子身體裏也有祝家的血啊.您不認我,好歹也認了一下這個孩子吧?”
娘突然跪著向我伸出手.我嚇的趕緊拉住她.讓她把我拉到跟前.她邊摸著我的頭.邊流淚道.
老人突然頓了一下,然後用那雙已經有點渾濁的眼睛盯著我看.
“信中您不是說道,想瞧瞧她嘛.我把她帶來了.”娘用手指撫過我的麵頰.
我無聲的跪著.發現自己已經找不到話來說了.長輩在場,哪有我插話的份.還是自己把自己晾著去吧.免得禍從口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