淒絕哀婉,滿麵痛楚,男人的樣子,便是一個毫不相幹的外人,看到了都要心疼幾分,即墨寰卻覺得,有絲古怪的開心升起,隻是,於那開心之間,更多的,卻也是一縷悔不當初。
他臉上冷硬的表情扯開一抹僵硬的笑意:“我沒有忘記,我欠了你很多,但是我都還清了!”
玉瀟湘冷笑兩聲:“還清了?”
“為了你,我連我們神教的秘密,還有保存百年的東西都交給了慕容氏,隻是為了保住你的命,保住你高高在上的地位……最後,才落了個眾叛親離的地步!”
質問聲聲,到底是真的有著傷心,這些話,壓在玉瀟湘心底二十多年,若是再不說出來,他怕自己會瘋掉。
“我欠你的,用我二十多年的痛苦,用我和清清之間永遠的心結與刺來還清,我比你還更需要恨,玉瀟湘,不要一直妄想不屬於自己的東西!”
“嗬嗬,即墨寰,你真夠虛偽的,慕容子清根本便不曾愛上過你,若不是我一步步做下那些事情,你以為他會變成像現在這樣,任你擺布嗎?”
即墨寰眼底殺光一現,看著玉瀟湘成竹在胸的樣子,眼睛微微眯起,斂去那份刺人的鋒銳:“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
“你可能不知道吧,我還有一個妹妹……“
玉瀟湘忽然轉移話題,眼中含著對親人的懷念。
即墨寰有種不祥的預感,這一刻,他幾乎想要堵住玉瀟湘的嘴,可是,他覺得手腳冰涼。
“我的妹妹很美,如同清風明月,自有一份不同尋常的氣質,她也很聰慧,她自小與我相依為命,我苦練武藝,而她,我知她的醫術毒術均是過人,都是為了讓我能夠有更多的籌碼在教中立足!”
玉瀟湘的手,拂過冰涼的欄杆,身上,真實地存在呢著一份彌久的哀愁:“我妹妹呀,對我最親了,隻要是我的願望,她總是能夠付出一切代價的……”
二十幾年前發生的一切,在此時想來,還清晰如同昨日。
玉瀟湘還是個帶著些許書生意氣的少年,他雖然身手高絕,卻沒有與之相匹配的閱曆,他被派來京城辦事,卻在事情進展到快要結束的時候,大意不查,便被敵人引到了小倌館,任是武功絕頂 ,也不及迷藥與麻藥的厲害。
他的皮相很好,說是你仙姿玉質也不為過,總是有無數的男男女女看到他暈頭轉向,隻是,玉瀟湘與其說是潔身自好,不如說是高傲自詡,他看不上那些凡夫俗子,從來不願與那些人發生關係。
那個被他折磨死的老鴇怎麼說的?還是個雛,是個頂級貨色,第一日,還沒來的及將身上的藥性去除,他便被放在前台拍賣初|夜,所有人看著他的目光,像是要將他剝光,從來沒有想到,會受到如此屈辱,他想要將這些人都殺光,然後自殺,他心底藏著一隻惡魔,想要躍出。
那個人,那時候,在一群公子哥的包圍之中,宛若眾星拱月,他卻無聊的樣子,也許是一眼看出台上之人的不同,也許,是想要找些新的樂子,玉瀟湘被即墨寰拍下初|夜。
玉瀟湘被喂了春|藥,扔在布置曖昧低俗的廂房之中。
即墨寰進來時,明顯心事重重,他看著他暴露的穿著,粗重的喘息,無聊地將他身上的輕紗掀起,看著出神,他內力快要將麻藥完全衝散,暗起殺心,誰知,即墨寰突然來了一句:“真不知道好好的男人為什麼喜歡男人,穿的這麼難看,醜死了!”
嫌惡的表情不加掩飾,將他身上的薄紗放下,順手挑起旁邊的被子蓋到他的身上,便坐到角落的椅子上,一臉迷茫的表情,徑自思索起來,偶爾抬眼看玉瀟湘一眼,滿是糾結為難,讓人頗為不爽。
想要苦笑,玉瀟湘記得,自己那時候便像是中了邪似的,因為這份與眾不同的表現,因為這份不經意的體貼,居然沒有第一時間殺了他。
“嗬嗬,既然看不上我,又買下我做什麼?沒有人強迫你買人,別告訴我,你是來聊天的!”
也許是不服輸的性子,孤傲自賞的人氣惱了起來,誰知道,男人卻真的是來聊天的。
啞然失笑,玉瀟湘到現在還能記得,少年時的即墨寰,期期艾艾地詢問著他男人和男人也可以做嗎?會不會很痛,什麼情況,一個男人會夢到……另一個男人……
純情的男人,端著一副高傲冰冷的姿態,說出的話,卻意外的讓人好笑,玉瀟湘隨意地應付著,以自己道聽途說的經驗,隨意糊弄著即墨寰,男人深信不疑,最後,聊了一晚上的天,居然會為他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