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奇怪的女子(1 / 2)

靜靜地看著,凝視著,將他難得顯露溫婉柔順之色的眉眼,用自己的眼睛細細地描摹了一個遍,貪婪的,似是想要將他身上的每一分每一寸都吞入腹中的貪婪。

“看來他過的不錯!”

一個冷漠的女聲響起,抬眸望去,紅月倚靠在門邊,眼底是淡漠到極致的冷,與紅月平日裏的平靜淡漠比起來,像是一尊冰雕,隻是站在那裏,便散發出濃濃的寒氣,讓人心頭凜然。

男人看來‘紅月’一眼,扯唇,露出一個僵冷的表情:“確實過的不錯!”

君天遙過的不錯,比起以前還要不錯,曾經有些單薄的身子,現在被有些厚度的肌肉取代,曾經秀麗的臉頰,骨骼一點點硬朗,少年的模樣,離他遠去,越發成了一個吸引人的男人。

他過的真好,現在的他,男人扯開的薄唇勾起一個涼薄的弧度,笑的有些冷。

蒼白沒有血色的手,自貂裘披風下探出,帶出一股濃濃的寒氣,輕輕的,柔柔的,落在榻上男子的臉頰上,落在他的眉眼間,細細地摩挲著,卷翹的睫毛因著君天遙的呼吸,微微顫動,在指腹之間顫巍巍地飛,癢癢的,騷動著他敏|感的肌膚,連冷硬如冰的心,似乎都進駐了一根羽毛,在調皮地晃動著。

“慕容,我認識的你,應該不會猶豫!”

‘紅月’站直了身子,漠然至極的眸子中,因為男人那溫柔至極的動作,而射出了淩厲的光芒,轉而在君天遙身上逡巡,似乎能夠將他殺死一般的激烈。

“你從哪裏看出我在猶豫?”

隨意地反問了一句,男人的手,落在脆弱的頸部,使力,君天遙的身子一軟,癱倒在了男人涼氣凜凜的懷中。

羽毛顫動地再厲害,可惜,那顆心卻再也不敢跳動了,暈黃的燭光一閃間,蒼白冰色的下頷間,展露的是一分倔強與尖銳,再也不複從前的隱忍。

黑色的大氅一甩,一道漆黑的波浪劃過,暈黃的燭光終於不耐疾風勁力,啪的一聲,熄滅。

——

君天遙的腦袋沉沉暗暗,什麼東西都無法思考,像是將思維冰凍了似的,朦朦朧朧地陷入了連自己都不知道的深層睡眠中。

他看到自己很小的時候,被父親抱著去遊樂園玩耍,母親噙著微笑為兩個人擦拭汗水的畫麵,他看到小小的孩子幸福地笑著,微笑,大笑,傻笑,流淚,哭鬧,甚至打滾,那是四歲之前的記憶,他以為已經忘記的記憶。

四歲之後,母親的死亡,父親的嚴厲,爺爺的期許,似乎,沒有一日,是為自己而活的,他活在為母親爭氣報仇的怨恨中,他活在振興家族的重任中,他活在,肆意揮霍人生的痛快中。

“你笑的真好看!”

是白衣的少年在對著他微笑,還是黑衣的少年,在不自在地讚歎了一聲。

許許多多的記憶,不受控製地在腦海中沉浮,頭疼欲裂,不要再想了,他們所有的人都已經離開了,都不在了,君天遙忍不住呻|吟,想要發出聲音來將自己從那股不受自己控製的記憶深淵中拖拽出來,他拚命的呐喊著,卻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來,隻能讓痛楚難過,一點點堵塞在胸口心間。

煩躁,火熱,在他的全身上下燃燒,那些讓他痛苦的,悲傷的,難過的人,被猛然竄起的烈火包圍,慘叫聲,怒罵聲,他想要停住火焰熊熊,卻隻是徒勞無功,反而讓火焰燃燒地更加猛烈。

紅火的顏色將黑暗中的記憶燃燒照亮,君天遙卻覺得,這些比方才的靜默還要可怕,他不要在這個地方待下去,這是假的,都是假的,這是幻覺,若是讓他醒過來,若是找到那個給他下藥的人,他一定要將那個人的骨頭一根根拆碎!

“醒過來,醒過來!將那個可恨的人千刀萬剮!”

內心喃喃著,呐喊著,他不知道,現實中的自己,瑩潤的唇瓣變得幹裂,一道血色的口子掙開,那輕微的撕裂聲,在他身邊坐著的男人,聽得一清二楚,眉頭微微蹙起,似是不耐,眼底波瀾不驚,手上卻已經撚起一旁的棉帕子,沾濕了溫水,對著那開開合合的,幹裂的唇潤去。

君天遙猛地張開了眼睛,卻是一片黑暗,他以為自己還是在幻覺之中,想要轉頭,卻發現自己身上僵硬無力的感覺那麼真實。

唇邊不屬於自己的冰涼觸感雖然讓他的幹渴稍解,卻也讓他暗自戒備。

男人輕柔挪移著的帕子一頓,在察覺到榻上男人肌肉的緊繃,在看到那一襲薄薄的衫子下,漂亮的肌肉緩緩的,宛如柔滑的水流一般流動了一下子,便下意識僵住時,扯了扯唇,猛地使力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