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怪……”
君天遙喃喃自語,忽然伸出手將慕容棄往後推了推,唇與額頭自然分離。
“嗯?奇怪什麼?”
慕容棄眼中暗色一閃,按在君天遙發絲間的五指,不知不覺地陷入了進去,任由淩亂的烏黑,在自己指間流瀉。
君天遙沒有察覺男人的異樣,而是抬起有些紅豔的臉龐,用有些冰涼的手拍了拍臉頰,深吸一口氣:“你為什麼要,要那樣做?”
“我看到過,那些人都是男人親女人,你將我當做女人了嗎?”
眼角微微一斜,帶著流轉靈動的嫵媚,慕容棄在那雙眼中看到的不是惱怒,不是厭惡,而是一點點好奇,與深藏的羞澀,不自覺地笑了。
“嗬嗬,你哪裏像是個女人?”
啞然失笑,卻難得的輕鬆,慕容棄將有些不自在的男人拉到了自己的懷中,讓兩個人恢複了方才被藤蔓纏身時,那種緊密的聯係。
“我們兩個都是男人,但是,我想那樣做!”
握住君天遙的手,雖然比他的天生寒涼多了些熱意,卻也因為天氣寒冷的緣故,比之正常的體溫,下降了許多,下意識的,將男子的雙手捧到自己的唇邊,薄唇輕啟,一股淺淺熱氣噴吐而出,讓冰涼的指尖感覺到了一絲癢癢的濕意。
白霧,迷蒙了雙方的眉眼,方才因為慕容棄的吻而有些不自在的君天遙,突然間,失去了方才的疑惑與追詢的力氣,怔怔地,望著那張冰冷的,讓人感受不到絲毫溫度的容顏:“你叫什麼名字?”
他迫切的,想要知道麵前的男人叫什麼,他想要記起男人與自己的過往,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加強烈的願望。
“慕容棄,你以前叫我……叫我哥哥的!”
想到開始的時候,那個小小的孩子一聲聲琦哥哥,慕容棄不自覺地懷念,可是,既然麵前的人都忘記了,那麼他也忘記那些好的,那些壞的,他們之間重新開始,重新創造屬於兩個人的,沒有任何人打擾的幸福。
想是這樣想的,慕容棄還是遵循了一點心底的渴望,想要再聽男子喊一聲軟軟糯糯的哥哥。
“哥……哥?”
慕容棄這個名字很熟悉,熟悉地他心口微微一顫,那麼,他沒有找錯人,麵前的人應該也沒有欺騙他,但是:“你是不是騙我的?”
“你不相信我?”
慕容棄有些緊張,他雖然覺得君天遙欺騙他沒什麼好處,也應該不會用這一招,但是,因為在乎,便總是不安,即使,君天遙的神態動作語言,都已經與他所知道的離魂症相吻合,他還是害怕。
“不是!”
慕容棄的聲音有些冷,君天遙對危險的直覺很準,大聲地堅定不移地斬釘截鐵地回了一句,讓麵色有些不虞的男人放下了戒備,有些忍俊不禁。
“那便現在叫聲哥哥來聽!”
炸毛小動物似的君天遙,慕容棄忍不住逗弄,卻也暗含著期待,眼睛亮亮的。
“……”
聲音在嘴裏嘟囔了半天,還是發布出來,君天遙歪了歪頭,哥哥?直覺地有些不對,想要將這點不對想明白,空白一片的腦海中翻滾著迷蒙的線條,腦袋有些一抽一抽的痛。
君天遙虛虛地握著拳,難受地想要握緊,卻沒有使力,因為他的手,被男人寶貝之極的握住,他不想在男人麵前露出自己虛弱難受的樣子,不知道什麼原因,便是不想。
卻不自知,優美的眉形攏成了憂鬱的形狀,臉色因為頭痛而蒼白,這些小小的細節,已經出賣了他的狀況,慕容棄時時關注著他的表情神態,一個皺眉,一個轉眼,便都放在心上:“好了好了,別為難自己了,這些以後再說,既然回家了,我們有的是時間!”
伸手撫平了男子微蹙的眉心,也跟著觸及到了比被自己握在掌心中的男子的手還要寒涼的眉宇,慕容棄暗自責怪自己方才隻顧得和他說話,卻忘記了氣候,現在的君天遙,便像是一隻無辜的可憐的小動物一般,讓他所有的憐惜,都洶湧澎湃而出。
雙臂使力,便要將男子攔腰抱起,這是他一直想要做的事情,隻是,君天遙雖然什麼都不記得了,在察覺到他想要幹什麼的時候,臉色一黑下意識地身子一閃,躲了開去:“我現在是男人,你怎麼可以那樣抱我!”
不滿地呲了呲牙,什麼心思都流於表麵,慕容棄有些遺憾,君天遙的下一句話,讓他心情變差:“要抱也是我抱著你,才不讓你抱,太丟人了!”
慕容棄的身子有些發冷,君天遙現在不知道偽裝,他說的應該都是實話,那麼,是不是曾經的那個男子,也是這樣看待主動躺在身下的他的。對君天遙來說,曾經的阿棄,是不是,便是那種自甘下|賤的人?
放在身子一側的手,悄悄地攥緊了拳。
“我們真的住在這裏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