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再起波瀾(1 / 2)

慕容棄沒有回答君天遙的問題,君天遙最後還是將這個問題壓在了心底,沒有再出口,兩個人,在這件事情上的默契,有些傷人。

可是,不得不如此,君天遙他不明白什麼那些擾人的情情愛愛,也不明白慕容棄的感情到底是投射在誰的身上,但是,當他想要開口說出分開吧那三個字的時候,他卻知道自己的心到底有多麼的疼,疼的想要窒息,疼的想要死去一般。

他隻是,很喜歡很喜歡一個人而矣,隻是不想要放手而矣。

窗外陽光明媚,睡覺睡到自然醒,在這山穀中雖然隻有兩個人,頗為寂寥,不過,卻也輕鬆自在,桌子上放著一碗濃鬱香醇的鮮魚湯,湯汁熬得白白的,幾許山野佐料勾勒調味,便將魚腥味完全覆蓋了去。

小口小口的慢慢品味,唇角挑起一抹燦爛,眼睛眯了眯,帶著貓兒偷腥般的愜意,某人的廚藝真是一日千裏的進步,有空的時候,一定要督促某人再想想別的能夠折騰出的菜譜,對於將慕容棄使喚的團團轉,君天遙毫無愧意。

“能夠被我支使,那是別人想都想不到的榮耀!”

這是君天遙對著慕容棄的原話,對方自然是毫無反駁,笑著接受的,並且是真心實意地笑容。

君天遙品嚐完了慕容棄對他的心意,將碗放到灶台旁的水槽裏,便算是完成了任務了。

抬頭瞅瞅,看著外麵天氣不錯,君天遙心情更加明媚地從門後拖出男人為他編織的藤椅,放到了陽光充足處,然後施施然坐了上去,放鬆了脊背上的肌肉,這種半躺臥式樣的貴妃椅,還是他動嘴,男人動手幾經困難做出來的,簡陋是簡陋一些,卻也別有一番野趣。

冬日的陽光有的時候,格外地燦爛溫暖,君天遙微微閉上了雙眸,昏昏欲睡,腦子中被藏匿的記憶,再次開始冒頭,這一次,不再是他和慕容棄相互來往激|情的畫麵,也不再是過去的那個人傷害男人的畫麵,卻是他穿著有些奇異的衣服,和另一個男人相互嬉戲的景象。

君天遙的眉宇微微蹙起,像是陷入了夢魘,他無法掙脫,靈魂一般,看著‘自己’為了另一個男人改變,看著‘自己為了另一個男人洗手作羹湯,看著兩個人相依相偎,親吻,撫摸,除去衣物。

“不要!”

一陣刺痛從頭頂傳來,君天遙恍惚睜開了雙眼,眼中還帶著未曾褪盡的紅意,那不是傷心,而是憤怒,極致的憤怒,‘他‘怎麼可以,怎麼可以與另一個人在一起做那些親昵的事情?

手指輕輕地拂過方才針紮一般的頭部,君天遙冷笑,他是‘君天遙‘,卻也是屬於慕容棄的君君,慕容棄現在是他的,他絕對不允許另一個’自己‘醒過來,爭奪這一切屬於他的溫暖,屬於他的關懷,屬於他的男人!

“你想要醒過來,你想要趕我走?妄想!”

冷冷地笑著,慕容棄將垂到胸口的發絲撩到耳後,風似乎有些大了。

“唔!”

一聲低低的,仿佛壓抑在喉中的悶哼,像是受傷的野獸一把,淒厲,卻也帶著些不容置疑的霸道:“滾開,他是我的,你不配!”

你不配三個字,像是重聲一般,從豔麗的唇中吐出,壓抑,陰沉,似乎是君天遙對身體內潛藏的另一個自己警告,更像是體內那個驕傲的‘自己‘的怒吼,對是怒吼,是看不起,從他前幾日主動地獻|身開始,君天遙便察覺到了自己丟失的記憶不單純是記憶,那裏麵,還潛藏著一個時時刻刻想要將他吞噬的’自己‘,那個’自己‘,也渴望著完整,渴望著被他迷住的男人,隻是那個’自己‘不敢承認而矣。

腦袋越來越痛,不止像是針紮一般地刺痛了,已經像是一根尖利的錐子,在自內向外,刺啦刺啦地穿入皮肉的毛骨悚然了。

“哢擦!”

十指連心,指甲折斷的聲音有些刺耳,君天遙方才還有些迷蒙的眼神,恢複了淩厲,利箭一般,站起身子,便向著屋內行去,他現在暫時沒有心思曬太陽賞雪花了。

——

薄薄的冰層下,一條淡色的身影浮動,宛若遊魚一般,黑色水草一般的發,鋪展開層層柔波,修長健美的身姿,靈活優美的動作,隔著一層薄霧,隱隱約約地看,意外地帶著些魔魅惑人。

輕輕呼出口中一點濁氣,慕容棄從上一次溺水,差點兒死去後,便刻意地開始訓練自己的水性,君天遙一開始不放心,想要跟著來,他便騙對方是來釣魚不是入水抓魚,才讓他沒有出動,家裏這幾日的夥食,便也從野生動物,變成了水生魚類,也許是冬日裏都窩在水下養膘,抓到的魚也比從前吃過的魚類肥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