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一聲,門被打開的聲音,隻是,方才那一陣子規律而優雅的腳步聲,卻是再也沒有響起,門外的風吹入了鬥室,讓慕容煒本來便難受的厲害的身子,更加的難受。
太陽穴處的青筋鼓動著,這一陣子,便好像有錐子在紮似的。
那一瞬間的痛楚差點兒讓他忍不住慘哼出聲,若不是還有些理智,咬緊了牙根,舌尖都被咬了個洞,恐怕也壓不下去。
幸虧隻是一瞬間的劇痛,過了這一下子,又恢複了剛剛清醒時那種雖然全身上下都不舒服的難受,卻也可以忍受的不適。
忍了很久,還是沒有聲音,難道是不敢進來?慕容煒心底痛罵了幾句,方才想著的趁其不備的想法,無奈地收了起來,也是實在沒有什麼耐心再這麼一動不動地裝死人,裝作剛剛清醒的樣子,慢慢地睜開了眼睛。
“嚇!”
慕容煒本來便蒼白的臉色一僵,卻是被近在咫尺的人臉嚇了一跳,那是一張鬼麵,猙獰的眉眼,可怕的青色,乍然見到,真的是讓人控製不住地戰栗,隻是,他畢竟不是普通人,受驚一瞬間,便反應過來那是一個麵具而矣。
“既然醒了,何必再裝死人?小心真的成了死人……”
來人赭色的袍子掃過床榻,身子隨意地坐到了慕容煒的身邊,帶著些刺耳的嘲諷,讓人不爽。
“你放肆!”
裝著憤怒之極的樣子,也是真的憤怒,慕容煒的手抬起,一隻白皙的手攥住他的手腕,很重的力道,阻止了他接著的動作,那雙麵具掩映下的眸子中,明了似的嘲弄,讓慕容煒撇了撇唇。
“你劫持我有何目的?”
既然沒有辦法出其不意,那麼,盡量搞明白自己的處境要緊,至於王爺的身份,還要看麵前人的目的,才能決定擺出來是福是禍。
“劫持你?”
遊若風冷笑一聲,自慕容煒的掌心中慢條斯理地抽出一根磨得尖銳的飾物,扔到對麵的桌上,叮的一聲響,冷冷反問:“你難道不知道若不是我將你的一條爛命從鬼門關裏拖出來,你現在已經不能和我說一句話了嗎?哪裏還能像這樣活蹦亂跳!”
“你的意思是?”
慕容煒的眼神從男人那出奇秀麗的纖纖十指間掃過,心裏有些遺憾看不到男人的臉,憑他縱橫花叢多年的毒辣眼光,隻是看一個人的手腳,便能夠約略分析出那個人的姿色如何,那雙手,看似潔白如玉,柔若無骨,內裏卻矯健有力,骨肉均勻,多一分責嫌累贅,少一分則嫌荏弱,真的是再美也不過了。
對著疑似美人兒的人,慕容煒態度卻是從容淡定了很多,在美人兒麵前,他總是要有些風度的,更何況,現在不是沒死嗎?
“你的眼神,我很不喜歡呢!”
遊若風的聲音綿軟,眼神卻是瞬間冷凝。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既然生的美,何必要遮住呢?”
慕容煒也不害怕,笑嘻嘻地調戲人,遊若風既然願意和他坐下來談,而不是用什麼粗暴的手段馬上招呼他,那麼,便是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了,隻要他有讓麵前人需要的價值,他便不需要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