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藍毓康的稚嫩的聲音傳來,語氣中也帶著濃濃的擔憂。
藍毓萱扭頭看向藍毓康,眼神中帶著不解,等著藍毓康的下文。
“大哥,你不要為了我的解藥而入府為奴,你要考慮清楚了,我們家的人怎麼能入府為奴呢?阿爹說過,寧可站著死,也不能跪著生!你難道忘記了嗎?”藍毓康一臉的堅決,看著藍毓萱說道。
“不!”藍毓萱聽了藍毓康的話,將手中的筆和條約放到桌子上,然後轉過身來看著藍毓康,伸手將藍毓康拉到自己的懷裏,緩緩的開口說道,“阿爹說的沒錯,我也沒有忘記。可是如果隻是大哥自己,那大哥寧願選擇去死也不會受人威脅,可是關於你,大哥就不能這麼做了,你明白嗎?”
藍毓萱說完這些話,帶著滿臉的溫柔和期待看著藍毓康等著他的回答。
可藍毓萱給她的回答卻是,搖了搖頭,“不明白!”
藍毓萱撫著藍毓康的後背,再次緩緩的開口說道,“阿康,你是我的弟弟,是我的親人,我有責任有義務要保護你,所以大哥要這麼做,而且必須這麼做!隻要你沒事,大哥做什麼都願意,所以,與你相比,自尊人權什麼的都是放屁,大哥隻求你平安,其他的都不重要,就當這是人生的曆練吧!”
說完之後,她再次伸手拍了拍藍毓康的肩膀,帶著自信的微笑,看著藍毓康又說道,“你放心,大哥知道你擔心什麼,大哥雖然善良,可卻不是傻子,你要相信大哥,知道嗎?”
藍毓康聽了藍毓萱的話,心裏高懸著的石頭還是緊緊的懸著,心道,但願阿姐真的知道自己擔心什麼,也不要暴露了自己,否則自己和阿姐,甚至整個家族都會因為這一份條約而萬劫不複的。
藍毓康的眼神中閃過濃濃的擔憂,當然也沒有逃過藍毓萱的敏感的眼神,她伸出手拍了拍藍毓康的肩膀,又將他拉到了桌子邊,示意他看著自己簽字。
藍毓康一看藍毓萱這個樣子,就知道藍毓萱是真的明白自己擔憂的什麼,心裏也徹底的放心了,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靜靜的看著藍毓萱握著筆,也等著他簽字。
不光藍毓康在等,百裏俊逸和清揚也在等,可等了半天,卻不見藍毓萱下筆。
原來藍毓萱手中握著筆,顛來倒去就是握不好,那支該死的毛筆還一直偷偷的從藍毓萱的手中不止一次的滑落,這讓藍毓萱懊惱不已,好歹自己也是一個大學畢業的大學生,怎麼就是搞不定一支又細又長的破毛筆呢?
藍毓萱堅持不懈,一次次的將毛筆撿起來重新握在手裏,而那支毛筆也像是故意的一般,一次次的從她的手裏掉落下來,讓藍毓萱僅有的那最後的一點耐心也跟著用光了。
最後,藍毓萱終於忍無可忍了,她將那支毛筆狠狠的摔在了桌子上,再狠狠地瞪一眼,喃喃的低語道,“你這支可惡的臭毛筆,連你也欺負我,我不用你了,我看你還怎麼囂張?”
藍毓萱低聲的抱怨還沒說完,就聽到站在百裏俊逸身邊的清揚這個時候開口了,“損壞王府之物賠償紋銀一兩,而這支筆是王爺最喜歡的那支,選用的也是上等狼毫所製,因此扣除三個月的工錢。”
“啊?”藍毓萱再次被雷暈了,這是什麼狀況?要賠筆?還要扣三個月的工錢,這支筆是金筆嗎?怎麼這麼貴?自己還沒有簽條約呢,就已經要被扣工錢了,太不公平了吧!
不行,自己可不能讓他們就這樣白白的扣了工錢!
想到這裏,藍毓萱趕快從桌上拿起那支筆,使勁的順著上麵的狼毫,而且還不停的對著那些狼毫吹氣,那個樣子就好像是一個小孩子摔倒了,在被大人哄一樣!
藍毓康,百裏俊逸和清揚三人驚訝的看著這樣的藍毓萱,都是一臉的莫名其妙,他在搞什麼?
藍毓萱卻對三人訝異的表現選擇無視,隻顧著對著那支筆不停的吹氣,要知道這可是三個月的工錢啊,三個月啊!自己要做三個月才能買一支這樣的筆啊!
有錢人就是不一樣,浪費都浪費的這麼有深度!藍毓萱在心裏狠狠的唾棄著百裏俊逸的同時,眼神中也在思考著對於簽名自己要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