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點兒,別磨磨蹭蹭的。”白衣女鬼看看天,似乎有些焦急。
我心說,你著急個什麼勁兒啊?趕著回去看午夜劇場啊?其實我想快啊,這大半夜的我陪著一個鬼待多長時間了?一分錢沒掙著不說,還差點兒把小命搭上。
但是,也不知是我心急的原因還是這拴玉的紅繩帶的年頭太久已經變成了死結,反正這紅繩怎麼也解不下來。我一急就想將那紅繩從脖子上直接拿下來算了。因為平時那塊玉都在我胸口的地方,按理說可以直接從頭上取下來。
可是這時,那紅繩就緊緊的勒在我的脖子上,怎麼也拿不下來。而且那紅繩似乎還越來越短,難道這玉真的有靈性,舍不得離開我這溫暖的身體?這不應該啊,要是真有靈性就應該體諒我如今這難處吧?那就是我在這跑了好幾圈把憋大了?
白衣女子見我半天沒有將她要的定魂玉取下,有些惱了:“我還真沒看出,你還是個舍命不舍財的主。那你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我心說,完嘍,好好的機會,又被我硬生生躲過去嘍!那白衣女子說完話也不容我辯解就向我撲來。不過,她好像有些懼怕我脖子上的玉墜,便向我的胸口抓來。
我想起那個女鬼說死不可怕,可怕的是等死。現在我算是能體會她的心情了。我再次閉上了眼睛,老天是在和我玩貓抓老鼠嘛?我都能感覺到那白衣女子那帶著冷氣的手離我的心髒越來越近,似乎馬上就要抓破我的胸膛……
我想起那些電視劇啊、網絡小說啊到這種時候都會有個英雄出來救個美什麼的,就算是沒有英雄,也會有個太監喊聲:皇上有旨,刀下留人。
看來現實和藝術是真的有差距的,不但沒有什麼‘英雄,也沒有什麼旨,無亂是報紙還是衛生紙都沒有,什麼都沒有……也不知道這讓鬼害死疼不疼,要知道我這人是最怕疼的……
這都什麼時候了?我還在沒心沒肺的想些什麼亂七八糟的?看來我媽雖然沒有給我多生幾隻腳卻把我這心給加大了一碼……不過,我這也就是臨死前的自我安慰,這夜深人靜的,沒有人安慰我,我自己安慰安慰我自己還不行麼?
“妖孽,休要猖狂。”忽然一道溫和的男聲傳來,本來很有氣勢的一句話,此時聽來卻像是朋友溫柔的勸告,毫無英雄氣概可言。但是對我來說還是猶如天簌之音,隻是這聲音聽著有些耳熟。
我感覺對麵的白衣女子停下了手中的動作,難道真的有英雄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我睜開眼睛,卻愣住了。因為眼前說話這人我認識,他就是在我和程若分手後,主動和我搭訕要送我回家的那個陌生的年輕男人。我的心裏這時竟有些不厚道的想這樣的輕聲軟語,他也許更像個太監,當然如果太監如果也可以帥成那個樣子的話……
年輕男人看了我一眼就將目光對向那個白衣女子,說:“苦海無邊,回頭是岸。”
我又看了一眼那個年輕男人,搖了搖頭,心說:“可惜了,年紀輕輕又這樣的帥竟然是個和尚。不知道他那濃密而又發亮的假發是從哪裏買的,仿真度可真高,幾乎可以以假亂真了。”
白衣女子將身體轉向了那個年輕男人:“你是誰?不要自不量力的多管閑事,小心惹火燒身。”
年輕男人竟然又看了我一眼,對她說:“天下人管天下不平之事。”
聽那年輕男人說出這樣一句話,我承認我被雷到了,腦海中浮現出劉大叔搖頭擺尾的唱著:“路見不平一聲吼啊,該出手時就出手……”
白衣女子發出一陣滲人的笑聲:“不平事?天下那麼多不平事,你管的過來嗎?”
我低著頭,眼觀鼻,鼻觀心,不得不承認這白衣女子說的話雖有些憤世嫉俗但卻有幾分道理。
“我雖然管不過來,但遇見了就要管的,至少這樣做我的心裏沒有遺憾。”年輕男人還是溫文爾雅的說:“而且,你一個已死之人,何必要留戀人間呢?轉世投胎是你最好的選擇。所謂人鬼殊途,你更不應該找上這個無辜的女孩,為你多添一筆罪責。我勸你還是趕快去你該去的地方,不要等到鑄成大錯追悔莫及。”
“臭小子,憑你也要對我說教?想要英雄救美?我成全你就是。”白衣女子說完惡狠狠地向那年輕男人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