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暖水瓶滿了。我關緊了水龍頭剛想離開,卻聽見水箱後麵有些輕微的聲響。
我探頭向裏麵瞅了瞅,可是開水房的燈光實在是太昏暗了,什麼都看不清。這時聲響更大了一些,好像是有什麼東西劃過水箱的表麵。於是我將暖瓶放到了開水房門口,向水箱後走去……
老實說我的膽子並不大,接二連三的遇見各種髒東西也沒有讓我膽量倍增。我咽了咽口水,不知道自己是應該繼續向前還是轉身提著門口的暖瓶離去。
最終,我深吸了一口氣,還是決定繼續向前走,因為這個北亞化工廠有太多的秘密!我走到了水箱的後麵,探頭看去,隻見在水箱的背麵有一個黑影緊緊貼在水箱上。那聲音就是‘它’摩擦水箱發出的……
要知道水箱裏的水燒開了有一百度,這水箱表麵的溫度雖然沒有一百度卻也有六七十度,正常的生物是靠近不了的,更何況現在還是夏天……‘它‘到底是什麼東西?
我正想著,突然,那個黑影慢慢的轉了過來,緊接著一個披頭散發的人出現在我的麵前,我被嚇得向後倒退了幾步,扶著胸口靠著門大口的喘著粗氣……
那個‘它’從水箱後麵跳了出來,當看到地上那個模模糊糊的影子讓我感到一絲心安,畢竟,有影子就說明對方是個人!
放下懸著的心,我才看清對方雖然蓬頭垢麵,卻是一個女人。因為,她身上雖然穿了一件破破爛爛的襯衣卻是敞開的……
我吃驚的望著這個上身幾乎赤裸的女人,她向我走過來,圍著我轉了幾圈,甚至還用鼻子在我身上聞了聞。我不知道她要幹什麼,站在原地沒敢動。
“是你回來了?”那個女人說完這句話後突然變得有些激動,接著卻做了一係列讓我十分費解的動作。她先將身上的破襯衣的紐扣仔細的係好,又將亂蓬蓬的頭發胡亂的往腦後捋了幾下,最後還走到一邊的小冷水池邊擰開水龍頭把臉洗了一把,用衣袖擦了擦,那神情竟然好像是在梳妝打扮的少女。
我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看著那個女人,因為我認識她的聲音,她就是給我打那個詭異電話的人!
做完這些,她走到我身邊說:“我知道你會回來的…….你為什麼要帶走他?你知道嗎?如果沒有你,他就不會死……
“你說什麼?”我看著她。
女人冷笑:“你聽不明白嗎?”
我搖搖頭。
“冤有頭債有主,找你該找的人去吧。看來這北亞集團化工廠注定要不太平了。”女人說完這句話竟然從容的從我麵前走過,推門走出了開水房。
開水房的門關上了,我還是沒有動,因為我的麵前出現了一間醫院的走廊。走廊盡頭的一個房間門上寫著‘搶救室’三個紅色的大字,門上麵還亮著一盞小紅燈,血一樣的紅……
走廊裏人聲嘈雜,我看見了我姥姥,她滿臉的淚痕,無聲的哽咽著。在她身邊的是一個陌生的男人,我好像認識又像不認識。
急診室的門忽然開了,一個醫生走出來喊道:“尚琳?尚琳的家屬在不在?”
那個男人衝了上去抓住了醫生的衣服說:“我是,我是尚琳的愛人。她怎麼樣了?”
醫生搖了搖頭:“病人高度燒傷,食道和呼吸道吸入了大量的煙塵,已經完全被破壞。恐怕……是不行了,你們去看看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