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案?”林東苦笑了一下:“證據呢?你應該知道中國的法律是重證據輕口供的,我難道和警察說我隻是懷疑小夏的繼母和哥哥因為想要謀奪家產而殺害了小夏吧?”
我點點頭:“那倒是,可是小夏就這樣白死了?”
林東搖頭:“不,我在小夏的墓前發過誓,我一定要查出她的死因。於是我開始調查有關小夏哥哥和繼母的資料,然後找各種各樣的機會接近他們。
終於有一天,機會來了,肖逸,噢,也就是小夏的哥哥,當初小夏的繼母嫁給小夏的爸爸後沒多久就把自己兒子的姓氏也改了,大概為的就是為了他的家產吧?
那天晚上,肖逸不知怎麼的惹上了一個黑道上有些勢力的人物,被人圍在了一個小胡同裏,我便假裝路過上前救他。剛才我說過了小夏自從上了大學就很少回家,她的事也很少和家裏的人說,所以她們家的人並不認識我。
肖逸對我的仗義出手很是感激,加上我有意的接近,沒多久就開始和我稱兄道弟。慢慢的我就知道了很多我以前不知道的事情,原來小夏的爸爸一直都怕肖逸母子要爭奪他的財產,所以一直想讓小夏畢業後去接手公司的產業。
他們知道小夏在大學有個男朋友後更怕小夏有了幫手,所以一直想在小夏畢業前勸小夏的爸爸交出公司的行政權,可惜並沒有如願。在小夏畢業後的一天晚上,小夏突然在飯桌上說要接管公司。
肖逸母子頓時一驚,當天晚上,他們到小夏的房間勸說小夏,可是小夏鐵了心要接管公司,並說出了肖逸母子私吞的幾筆賬目。並告訴肖逸母子死了想要侵占蕭家財產的心。
小夏的繼母又氣又急,便使勁推了小夏一下,當時小夏房間的落地窗都開著,小夏身體失重就被推了窗外……後麵的就是我看到的……”
我聽到這裏,歎了口氣:“金錢的確是充滿了致命的誘惑啊,人們可以為了它投機倒把、殺人放火,可以為了它出賣良心,出賣感情。可是金錢真的就是萬能的嗎?再有錢又能怎麼樣呢?世界末日的時候是一錠金子重要還是一個饅頭或一杯水重要?
說到底,有些人並不是吃不飽穿不暖,那些為了金錢去出賣靈魂的人就是好逸惡勞,他們想發財,更想不勞而獲,卻不知道這樣的錢根本就見不得光又怎麼能花的踏實呢?”
林東點點頭:“是啊,你說的對。小夏死後,小夏的爸爸傷心過度,心髒病突發住進了醫院。肖逸的媽媽利用各種手段將公司變成了肖逸的,他們母子真的掌控了整個公司,可是沒過多久他們卻發現這個公司的資金已經都被小夏的爸爸用匿名的方式捐贈給了失學兒童……他們費盡心力得到的公司隻是一個外強中幹的空殼子。
這還不算什麼,小夏的繼母自從小夏死去就沒有睡過一天安穩覺。她說隻要她一閉眼睛,小夏就會全身是血的出現在她麵前讓她償命,後來即使是白天,她也總是能看見小夏。最終,她去警察局自首了,從那以後她真的再也沒有見過小夏。
這些都是肖逸後來告訴我的,其實肖逸並不壞,他隻是窮怕了,再加上有那樣一個母親,走錯路也是理所當然的。肖逸的母親一直認為她是犧牲了一切在幫助自己的兒子,卻不知自己在無形中反而害了自己的孩子。
肖逸的媽媽進了監獄後,肖逸看開了許多。他說對我說,原來這人能腳踏實地的過日子,用自己的錢養活自己比過去碌碌無為的十幾年都來的有意義。其實別看肖逸以前挺混的,可是他真的把小夏當親妹妹看……”
“小夏繼母說的話你信嗎?”我看了看林東背上的那個女人問。
“什麼話?”林東問:“你是說她看見小夏找她報仇的話?”
我點頭。
林東想了想開口道:“怎麼說呢?所謂‘為人不做虧心事,半夜敲門心不驚。’我想她是心裏有鬼。我這個人做人一直是堂堂正正的,做事也是認認真真的,所以問心無愧。
不過,我也夢見過小夏一次。那是她繼母依法宣判入獄的那天夜裏,她還是穿著碎花連衣裙,笑臉盈盈的告訴我她很愛我,要好好的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