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子弈微笑著說:“我讓你仔細看看孫曼萍剛才用過的杯子有什麼不妥?”
“杯子?怎麼了?她給我弄壞了?你怎麼不早說?應該讓她賠啊。”我有些氣急敗壞,要知道,這客棧裏的東西都是我為了配合客棧的風格精心挑選的。
這還不算,為了少花些錢,所以像杯子、碟子這樣的小東西都是我自己。打包抱回來的,可以說是又費神有費力。所以每壞掉一樣東西我都會心疼的吃不下、喝不下的。當然,喝不下的隻限於白水,吃不下的隻有‘虧’。
慕容子弈還是一個勁兒的打啞謎:“你自己好好看看!”
我仔細看了一眼:“沒什麼不妥啊!”
“你再仔細看看!這裏……用心些……”慕容子弈伸手拿起了咖啡杯中的小匙。
我狐疑的看了一眼慕容子弈,隻好將目光又放到那個杯子上,順著杯子看到慕容子弈手中的小匙,一道光一閃,我眼前畫麵不再是那個白瓷金邊的咖啡杯……
翠綠的鐵柵欄環繞成一個相當大的院子,奶黃色的的牆上畫著各種各樣的卡通形象。透過窗子可以看見一排排整齊的桌椅或者是上下鋪的小床。院子裏還有一架造型別致的滑梯和幾架秋千,很顯然,這是一家幼兒園。
此時天已經微黑,冬季的天空飄著細細的雪花。一個大眼睛,長頭發身穿米色小大衣的小女孩從一間教室裏走了出來,向空無一人的幼兒園外張望。
兩個老師模樣的人跟在小女孩身後也走了出來。年長的一個有些不滿的看了看手表,對另一個人說:“你說說,這叫什麼事嘛?自從她媽媽死了以後,就沒有人來準時接過她。這星期都是第五天了,也不知道還有沒有人記得她的存在。”
年青一些的也有些不耐煩,但由於是新來的,也不敢表現的太明顯:“李姐,你說這怎麼辦啊?”
那個被叫做李姐的歎了口氣:“唉,這個月暖暖也怪可憐的,前幾天還說小公主呢,這一轉眼啊,變得比那些流浪的孩子也強不多少……”
“那她爸爸呢?”年輕一些的問道。
李姐歎了口氣:“唉,本來好好的日子,卻不料禍從天降,好好的家一下子散了。這事兒放在誰身上都不會好過,她爸爸一時承受不了這樣的打擊,整天的借酒消愁。”
年輕的女人看向那個小女孩,一張臉也轉了過來,竟然是孫曼萍。孫曼萍的手指玩弄著自己的辮梢:“看來這月暖暖的爸爸還挺癡情的嘛!”
李姐當然想不到,此時此刻孫曼萍想著的正是那個溫文如玉的男人,也就是月暖暖的爸爸,雖然隻見過幾次,但是他卻在她的心裏留下了很刻的印象……也許,這是老天給自己的一次機會也說不準呢。
李姐看了孫曼萍一眼:“小孫啊,你還年輕,有些事你沒有經曆所有不懂。什麼至死不渝、生死相許,那些都是小說裏些的,說白了就是騙那些純情少女的東西。要知道,人活著都是現實的。常言說的好: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
你別看月暖暖他爸爸現在痛不欲生的樣子,但時間是最好的療傷藥。過不了多久就會有女人主動不上那個空了的位置。也許你不知道,月暖暖的爸爸還挺帥的,而且這次又得了不少錢,這兩樣足可以讓他找到一個年輕漂亮的新太太……”
孫曼萍看了遠處的那個小女孩一眼,老實說,她不喜歡這個女孩,她的眼睛銳利的就好像可以看穿人的心思。就好比現在,如果是別的小朋友爸爸媽媽來接晚了,一定會哭鬧個不停。可是這個小女孩隻是默默的站在那裏,沒有表情……
李姐繼續說道:“要說啊,隻是可憐了這個孩子。男人娶誰都是妻,可是對於孩子來說媽隻有一個,如果有了後媽就會有後爹.”
“後媽”孫曼萍喃喃的叨咕著,這個詞,她不是第一次聽說,如果……她會有勇氣去做一個孩子的後媽嗎?而且是現在這樣一個冰冷冷的孩子?
“哎呦,六點了。”李姐看了看手表,又像是想起了什麼,對孫曼萍說:“小孫啊,我記得你家好像和月暖暖家住的不遠。我看這樣吧,你順路把她帶回去,也省的我們在這裏幹等。”
“這……”孫曼萍有些不大情願,一來她並不喜歡孩子,二來她更不喜歡眼前的這個女孩子。可是她的心裏卻有個聲音催促她答應下來,因為她可以看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