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看到程若站了起來,他的身材很魁梧,神情卻很是憔悴,眉宇間全是哀傷,但是看的出是一個精明的人。記得程若和我說過,嚴冰的丈夫曹子陽是一位成功的商人,生意場上一直是風生水起。
曹子陽看了程若一眼沒有說話,歎了口氣,抱著頭又坐了下去。
帶我們來的警察將程若領到一名穿便服的警官跟前,然後打開一個本子做記錄。穿便服的警官小聲的詢問了程若幾句,看來他應該就是這個案件的負責人。
最後,穿便服的警官又讓程若在一份記錄似的文件上簽了字,將程若帶到我身邊對我們說:“初步判斷就是一起交通意外,請節哀。如果你們想起什麼和案件有關的情況可以和我聯係,現在你們可以走了。”
說完,穿便服的警官又叫來剛才帶程若和我來的警察,囑咐他將我們還有那個被程若叫做表姐夫的曹子陽送到局門口。
程若還是不停的抽泣著,這樣的事實也的確讓人難以承受。說實話我這個人不太會安慰人,所以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正在為難就看見李天佑從遠處走了過來。
他似乎也看見了我,快步走到我們前麵停住,有些驚訝的問:“暖暖,程若?你們這麼晚來這裏幹什麼?”
送我們出來的人見到自己的同仁很是客氣:“李隊,熟人啊?不算大事,隻是一場交通意外。”
李天佑聽見他這樣說,忙把我來了過去,上上下下的打量:“暖暖,你沒事吧?有沒有傷到哪裏?出了事怎麼不給我打電話呢?”
那個小警察一見李天佑這樣便自動展開了想象,很是曖昧的看著拉拉扯扯的我們兩個人,然後帶著幾分戲弄的說:“李隊,她們是來協助調查的。而且你拉著的那個女孩還是陪朋友來的。”
也是,李天佑這個樣子不讓人誤會才怪。我掙脫開他的手,有些不好意思的瞪了他一眼,有些生氣的說:“放心,我沒事。出事的不是我,是若若的表姐,我是陪她來的。隻是,有事的人已經躺在你們的停屍房了。”
李天佑聽我這樣說,才放下心來。對那個送我們出來的警察說:“哦,麻煩你照顧她了,謝謝你啊!我送他們出去,你去忙吧。”
小警察衝李天佑擠了擠眼睛然後點點頭,轉身回去了。
李天佑看了看我身邊的程若和曹子陽問我:“怎麼回事啊?”
我便三言兩語的將大概說了一遍,當然隻限於我所知道的,畢竟具體的我也不清楚。
這時,程若流著淚對那個曹子陽說:“表姐夫,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我表姐她好好的,晚上我們還剛剛通過電話,她說是陪你參加一個聚會,怎麼才幾個小時的功夫就死了呢?”
曹子陽欲言又止的歎了口氣。
看到這種情形,李天佑說:“我們局旁邊有個晝夜營業的肯德基,我們到那裏坐坐吧,有什麼話慢慢說。”
大家互相看看都沒有反對的意思,就跟著李天佑走出市局,又步行了數十步,走到了不遠的肯德基。
大家在臨窗的一個位置坐下,李天佑主動買了四杯咖啡。
程若馬上又焦急的看向曹子陽:“表姐夫,現在你可以說了吧?到底出了什麼事?我表姐好好的怎麼會死呢?”
曹子陽用胳膊支在桌子上,將頭深深的埋在了兩個胳膊中間:“都怪我,都怪我,這一切都是我的錯啊……”
我和李天佑對視了一眼都沒有說話。
曹子陽悲切的說:“今天晚上,我們去參加一個老朋友的生日聚會,誰知……卻遇見了我的初戀情人樂琪。”
參加聚會,偶遇前女友?多麼狗血的劇情啊。然後是不是舊情難忘,死灰複燃……等等,我這愛自動聯想的毛病又犯了。於是忙收斂心神,聽當事人曹子陽繼續講下去。
“其實嚴冰是知道我和樂琪以前的那些往事的,樂琪也知道嚴冰的存在,她們兩個見麵時的態度不是十分友好。後來,嚴冰就懷疑我和樂琪暗中還有來往,無論我怎麼解釋她就是不肯相信我現在心裏愛的是她。
一次好好的聚會無端惹出這些事情來,所以我很鬱悶,就多喝了幾杯酒,回家的時候,嚴冰不讓我開車,可是我仗著自己平時還有些酒量也沒聽她的。”
酒後開車?這不是完全無視交通法規嗎?我狠狠的瞪了那個連頭都不敢抬起的男人一眼,這些人不但不把別人的生命當回事,也根本不拿自己的性命當回事!現代人這都是怎麼了?無視法規,無視法律,無視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