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君誠不小心碰到了他用過的咖啡杯一下,咖啡杯蕩漾出又一光景……
馮君誠將一張考試卷遞給了一個女人:“媽,這是我這才測驗的卷子。”
馮君誠的媽媽接過卷子後看了一眼說:“九十九分?你班最好多少分?”
馮君誠低著頭說:“一百。”
馮君誠媽媽的臉變得難看起來:“一百?有幾個?”
馮君誠還是低著頭:“一個。”
馮君誠媽媽一副了若指掌的樣子說:“不用說,是魏子豪吧?”
馮君誠點點頭。
馮君誠的媽媽將卷子丟到了馮君誠的身上:“這種成績就不要拿給我看。我都說了多少遍?九十九分都是蟲,隻有一百分才是龍。你怎麼什麼都比不上那個魏子豪?不是一個老師教的嗎?還是不坐在一個教室裏?
馮君誠我可告訴你,如果今年你拿不到重點高中的保送名額就不要念書了,和你那個沒有的爸爸去菜市場買菜。這輩子也像我們這樣渾渾噩噩的混日子吧!”
馮君誠緊緊的抓著那張卷子跑回了自己那個連身子也轉不開額昏暗的小房間裏……
我歎了口氣,輕輕的說:“人的一生都不可能是一帆風順的,順境、逆境中怎樣生存,怎樣改變是我們每個人應該學會的。
就好比給你一壺水,讓你將胡蘿卜、雞蛋和茶葉放到水中去煮,一段時間之後呢?胡蘿卜變得軟塌塌,雞蛋變得硬邦邦,而茶葉卻將水變成了一壺香茶。
三種東西麵臨同樣的困境,發生了不同的改變。是在困境中抱怨還是將困境變為順境完全看當事人的反應。你想做什麼樣的人,走什麼樣的路,選擇什麼樣的人生隻取決與你自己。”
“我……”馮君誠將頭埋在了胳膊裏……
我看向坐在我對麵的魏子豪,詢問他想怎麼辦?憑剛才馮君誠的話我大可以向公安部門舉報他,這樣即便他未成年也會被送進少管所……雖然我很同情被父母管教的喘不了氣的馮君誠,但是相比之下我更同情魏子豪。因為無亂怎樣,馮君誠還活著,都說隻要活著就有希望,那麼人死就真的如燈滅,什麼希望都沒有了……
魏子豪看了半天馮君誠最後搖了搖頭,我歎了口氣,因為我知道他的意思是放過馮君誠。
慕容子弈過來拍了拍馮君誠的肩膀,又指了指牆上的掛表:“好像到上課的時間了.”
馮君誠忙掏出十元咖啡錢遞給了慕容子弈,然後又遲疑的看向我。
既然被陷害的掛掉了的當事人都沒有什麼言語,我又多什麼事呢?我冷哼了一聲說:“我隻是個開客棧的,做的是小本買賣,其他的一切與我無關。但是我隻想告訴你一句話:人在做,天在看。”
馮君誠聽了我的話身體一震,張了張嘴卻什麼也沒有說向客棧外走去……
我看著馮君誠的背影問魏子豪:“你真的打算這麼放過他了嗎?”
魏子豪點頭:“嗯。”
我不解的說: “可是,是他害死你的。不然,你應該就可以得到那個保送名額,以後也一定會有一番作為的。不管將來怎樣,至少也比當鬼強吧?”
魏子豪笑了:“我還是打算原諒他了,因為他是我最好的兄弟,我們一直手拉著手走過了童年時代,走進少年時代。我知道他妒忌過我,可那隻是因為他自卑。他認為他的家庭條件不如我,所以才處處不如我優秀,其實他並不比我差,相反很多地方他比我出色。既然我已經死了,就不要白死,我想給他一個生的機會。”
我有些難以置信的問:“就因為所謂的義氣,你就想放過他?他讓你死,你卻想讓他生?”
魏子豪靠在轉椅的椅背上:“不然怎麼樣呢?讓你報警讓後把他抓起來嗎?我已經死了,那麼做我就能活過來嗎?無非就是在搭上一個人的人生罷了。而且,我想我的父母應該已經知道我跳樓的消息了吧?如果把君誠也牽連進來看,無非就是又對了一對傷心絕望的父母,我實在是不忍心。”
“可是你這不是幫他,也許是在害他呢?”慕容子弈坐了下來:“你有沒有想過,他的心理就像是長在陰暗潮濕的地方的毒蘑菇,即便你放過了他,他也不會因此而改邪歸正,甚至走上一條不歸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