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我起的很早,外麵的天是灰蒙蒙的,時不時有寒風呼嘯而過。等天大亮的時候,我發現外麵竟然飄起了小清雪。那種隨風起舞,洋洋灑灑的小雪,很詩情,很浪漫,讓北方看起來更有北方的樣子,更有北方的味道。
我窩在大廳落地窗前的椅子上,身上蓋了一條毛毯。和我一樣的還有小白,隻是人家有天然的毛毯,省去了很多麻煩。隻有慕容子弈坐在吧台後麵不知在用手機上網瀏覽著什麼。
入了秋以後,小白的貓毛日益豐滿起來,它也越來越懶了。蜷起來不動的時候就如同一個白色的雪球,當然的溫度要比雪球高得多。
小白翻了翻毛球般的身子,露出了一張貓臉說:“小暖暖,你瞪著眼睛看什麼呢?“
雖然已經習慣了小白變來變去的樣子,可是麵對一隻貓張著嘴巴和我說話時,我還是有些不適應:“拜托你,最好用人的形象和我說話好嗎?”
小白搖著尾巴說:“變來變去多麻煩?你先將就一下吧。”
我抗議道: “可是讓人家看見我和一隻貓說話會認為我有精神病的。”
小白一動不動的說:“你不會理解為那是你有個性的象征?”
我搖搖頭:“對不起,我這個人還真沒什麼個性。”
“真沒勁。”小白睜開一隻貓眼看著我說:“欸,暖暖,你知道嗎?我昨天聽鄭曉曉那個丫頭說,馮君誠竟然放棄了保送重點高中的名額,說什麼要用自己的實力去爭取屬於自己的一切。”
我聽了有些驚訝:“是嗎?看來他真的改變了,也算他對得起魏子豪了。人啊,為什麼不能早些醒悟呢?為什麼非得等到已經造成了傷害才幡然悔悟呢?”
小白弓了弓身子,抻了個懶腰說:“這就和人們說的有一利就有一弊,有一失必有一得的道理差不多吧?”
“什麼意思?”我好奇的看向小白。
拿著手機的慕容子弈插嘴解釋道:“隻有失去過,才知道可貴,才會珍惜所擁有的。所以才會說:吃虧是福。”
“吃虧是福?”我撅了撅嘴:“對不起,您老人家這一觀點我可不敢苟同,要知道我月暖暖的做人準則就是受什麼都行,但是絕不受氣,吃什麼都想但絕不吃。做人不能有傲氣但是一定要有傲骨嘛!”
慕容子弈抬頭看了我一眼:“凡事都不可太絕對。福為禍所依,禍為福所倚。所以人們才會說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人類從出生起就開始索取、開始得到,卻也在奉獻、在失去。所以,人們才說人類是平凡的卻也是偉大的。”
用的著說的這麼深奧嘛?聽著都累於是我換了個話題:“你們說,魏子豪會把我寫的信給素素姐嗎?我寫的那封信會幫到他嗎?”
小白抖了抖耳朵:“佛曰:不可說、不可說!”
“切!少來,還和我參起禪來了,你怎麼不打個坐呢?”我又問慕容子弈:“你說呢?”
慕容子弈笑著搖了搖頭:“你啊,到現在還看不透嗎?你不是萬能的神,所以,無論做什麼事我們隻能盡人事,聽天命。一切隻要盡力就好,就像我當初說的那個樣,一切都看他的造化了。”
我撅了撅嘴說:“唉,最可憐的還是魏子豪的父母,他們為了這個孩子付出了那麼多,卻落了個如此悲寂的下場。隨言寸草心,報的三春暉。”
小白的貓臉上浮現出一種怪異的笑容:“你沒有聽說過兒女是冤家嗎?”
“冤家?”我愣住了:“什麼意思?”
小白眯著貓眼說:“凡事皆有因果,既然有緣做父母或兒女,就說明你們前世就有宿緣。兒女要麼是來還債的,他為你端湯送水,給你養老送終;要麼就是來找你討債的,讓你為他出錢出力、心力憔悴。”
我搖了搖頭:“人生啊,真是變幻莫測,要不怎麼會有人說:你永遠也無法預測,意外和明天哪個來的更早。”
“所以要珍惜現在嘛!”小白將毛茸茸的爪子蓋到眼睛上:“你們不要吵我了,我還要趕快再睡上一覺,不然晚上沒精神,打碎了杯子可不要怪我。”
我繼續有一搭無一搭的說著話:“子弈,你發現沒有,最近這幾天晚上又有許多人在燒紙錢啊。中元節不是已經過去了嗎?”
慕容子弈沒有抬頭:“中元節過了就應該是寒衣節快到了吧。”
我想起以前姥姥說的話:寒衣節就是十月初一,與清明節、中元節一樣為三大鬼節。因為十月初一也是冬月的第一天,天氣開始轉冷,所以自古就有‘十月一送寒衣’的說法。你想,這天涼了,人就應該添置冬裝了,那麼鬼也不能凍著不是?所以就等著有心的家人給他們寄錢郵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