淶縣縣令許永久將朝廷撥下去修堤築壩的錢貪到自己的口袋,多日雨水累積,加上六月初五一場大雨,致使淶縣全縣多地被洪水淹沒,多少百姓為此丟了性命,而事發當日,許永久竟然是被下屬在花樓中尋到的。
此事上報到朝廷後,慕容瑞為此雷霆震怒,下令嚴辦許永久,也因此事下令嚴查各地洪災背後有無此種蛀蟲,加上越來越多的洪災陸續上報,皇上的怒氣絲毫減不下去,皇後的心情自然也好不到哪去,所以各宮妃嬪也開始小心行事,鳳儀宮內,來請安的妃嬪俱都很安靜。
皇後見眾人都挺規矩,心裏的煩悶稍稍減了一點,下令給眾人上了茶,李修儀突然在此時說道:“秦妹妹的臉色怎的如此不好,可是哪裏不舒服?”
眾人聞聲都朝秦昭媛看去,就見秦昭媛臉色煞白,待感受到眾人的目光,秦昭媛心下更是慌亂,卻還是扯了個笑容對李修儀說道:“沒什麼事兒,大約是昨兒夜裏睡的不安穩,謝姐姐關愛了。”
“既然是睡得不好,午後好好補個覺也就是了,若是身子有漾,就趕緊叫個太醫,皇上為國事日夜操勞,本宮望眾位妹妹可不要再讓皇上多添煩憂。”皇後看著秦昭媛,但話卻是說給眾人聽的。
秦昭媛趕緊站起來福了福身子,“嬪妾遵旨。”坐到位置上後,秦昭媛端起了茶杯,放到唇邊喝下一口茶,才將將放下茶杯,就忍不住幹嘔起來,一旁的如梅神色微變,“娘娘,您怎麼了?”
上首皇後嘴角微微彎了彎,卻即刻喊道:“來人,去太醫院請太醫來。”說完又看向秦昭媛,語氣裏帶了一絲不滿,“你也是的,身子不舒服就說出來,這樣忍著怎麼行?”未等秦昭媛回話,又對如梅說道:“先扶你家娘娘到偏殿歇息一會兒,太醫即刻也就到了。”
“皇後娘娘,嬪妾無事,一會兒回宮裏休息一下也就好了,就不用讓太醫過來了。”秦昭媛等皇後說完趕忙說道,卻惹得皇後有些不高興,“本宮是這六宮之主,將你們照料好了是本宮的職責,怎麼秦昭媛是想哪日讓皇上降罪本宮嗎?”
秦昭媛沒想到皇後會如此說,趕緊站起來說道:“嬪妾不敢,嬪妾聽皇後娘娘的,謝皇後娘娘關心。”
如梅扶著秦昭媛往偏殿去之後,皇後的神色才好了一些,眾人雖然剛剛都未說話,但是冷眼瞧著也大約能猜到,秦昭媛怕是有了身孕,而她自然不想此事如今就爆出來,各地洪災不斷,這個孩子來的有些不是時候,誰知道皇上知道了怎麼想?
太醫很快就到了,進偏殿給秦昭媛把過脈之後便出來了,跪到地上給皇後回話,“臣恭喜皇上,恭喜皇後娘娘,昭媛娘娘是喜脈。”
“秦昭媛有了龍嗣?這可是好事,脈象如何,可需喝些安胎藥?”皇後微笑著點點頭,語氣平靜的問道,跪在地上的陳太醫道:“昭媛娘娘脈象平穩,隻要注意修養就可。”
皇後“嗯”了一聲,讓人賞了陳太醫,便使人去給皇上報信,之後才對眾人說道:“本宮乏了,眾位妹妹先回吧!”說完又吩咐人去叮囑給秦昭媛太轎攆的太監務必要小心行路,眾人福身告退,卻是心思各異。
雖然秦昭媛有孕之事爆出來的不是時候,可是畢竟人家有了龍嗣,那些入宮多年仍沒有子嗣的妃嬪心中未免難受,新妃嬪入宮不到兩個月的時間裏,竟然有兩人已經有了身孕,而她們跟隨皇帝幾年了肚子仍是沒有動靜,便是想不多想也難以做到。
蓉月此時是沒有心情關心秦昭媛的孩子的,許永久的事出了之後她是愈發擔心她大哥了,雖然她很相信自家大哥的人品,但凡事都無絕對,所以她很希望大哥能平安無事躲過皇上此次的嚴查,隻要不出什麼差錯就行,她哪有閑工夫關心誰有了身孕?
“本宮見柔妹妹深思不屬,可是有什麼心事?”賢妃眉頭微皺問道,蓉月勉強衝賢妃笑了笑,“各地洪災不斷,嬪妾總是會想起嬪妾的哥哥,不知他那裏的雨下的可大。”
賢妃聽後微微垂了垂眼簾,輕聲道:“本宮相信文大人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的,你也無須掛心,照顧好自己才是重中之重。”說完不等蓉月說話,便急急道:“本宮宮中還有些事兒要處理,先回去了,你記住本宮說的話。”
蓉月趕忙道:“嬪妾謝娘娘吉言,恭送娘娘。”看著賢妃的轎攆慢慢從自己的視線裏消失,蓉月總覺得有一絲微妙,可是細想想,又覺察不出到底哪裏不對。
柔福宮內,秦昭媛已經被轎攆妥妥當當的送了回來,搭著如梅的手走進柔福宮,秦昭媛的手就忍不住攥了起來,如梅被秦昭媛的指甲抓到,趕忙輕輕的說道:“娘娘,您別生氣,當心腹中的小皇子啊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