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立後的程序都是中規中矩的,隻除了慕容瑞到錦繡宮親迎蓉月這一點,厚重的朝服朝冠讓蓉月看起來比以往更加威嚴,慕容瑞牽起蓉月的手,終於承認,這已經不是當年初初進宮時那個懵懂的少女了,七年時光匆匆而過,變的自然不隻是容貌。
蓉月沒想到慕容瑞會來親迎,被鳳冠壓得幾欲變形的臉艱難的扯出了一個笑容,聲音溫婉的叫道:“皇上……”慕容瑞到底是給了她足夠的臉麵的,皇上到錦繡宮親迎皇後,這無疑是告訴滿朝文武跟後宮眾人,皇上是極其愛重皇後的。
終於結束了一堆複雜的程序,蓉月回到錦繡宮,因著鳳儀宮中的舊物還未收拾妥當,蓉月並不急著住進去,何況還有三個孩子要安頓,至晚,慕容瑞來到錦繡宮,蓉月已經卸下了那些沉重的負擔,看起來與以往一般無二,慕容瑞左右看看,“為何不燃龍鳳花燭?”
慕容瑞記起與先皇後大婚時房中的龍鳳花燭燃了一夜,他飲了些酒,頭有些暈,問出口才覺不妥,蓉月隻是繼後,按規矩是不燃龍鳳花燭的,蓉月自己倒不以為意,隻是笑著伺候慕容瑞更衣,“皇上忘了,臣妾隻是繼後。”
雖然嘴裏打趣般的說了這樣的話,但慕容瑞從蓉月的眼裏看不出一絲一毫的尷尬,更沒有什麼遺憾,其實蓉月是真的不在意這些事,燃了龍鳳花燭未必能白首偕老,何況她也不想同慕容瑞燃什麼龍鳳花燭,人若不對,那花燭看著也是刺眼。
想起妃嬪來自己這裏跪拜之時,李妃拐著彎兒的提醒自己隻是個繼後,蓉月竟覺得有些可笑,繼後又如何,便是要對著先皇後的牌匾下跪又如何,總歸如今她是皇後,的確,很多時候活人爭不過死人,可是活人能切切實實得到的東西,死人卻沒有。
蓉月的神情有一瞬間的停頓,慕容瑞敏銳的眼睛自然捕捉到了,隻以為她心裏是有不快的,於是淡然說道:“規矩是人定的……”不等慕容瑞繼續說下去,蓉月趕忙開口接道:“皇上,臣妾不願壞了這個規矩。”
“隨你。”慕容瑞簡單應對了一句,不知為何心裏有些不爽,或許,若是蓉月想要燃那龍鳳花燭,他會更高興些,可是看到她那麼堅定的麵容,慕容瑞終於懂了,她是真的不在乎。
這段時間以來,他心裏一直很複雜,一麵告訴自己相信眼前的這個女人,可是一麵又忍不住動用了人手去查,看似沒有關係,卻又總會出現星星點點點的破綻,弄得他心裏複雜難忍,竟有些不願往錦繡宮來了。
今日是蓉月的好日子,慕容瑞除了一早看到她的威嚴之外,還是覺得她同平常一樣,不管是妃子還是皇後,她沒有一點點不應有的想法,許是她一直都做的太好了,有時倒讓他覺得,懷疑她是自己的不是。
慕容瑞喝了酒,事情想的多了便有些頭疼,看著眼前的女人依舊淺淺的笑,他腦子裏有些不清醒起來,一會兒是蓉月初次承寵的樣子,一會兒又是許雲夢對著他巧笑倩兮,慕容瑞抱著蓉月吻過去,是以往所不能比的猛烈。
濃烈的酒香隨著慕容瑞的深吻鑽進蓉月的口鼻,她累了一天,有些承受不住慕容瑞如此的熱情,可是慕容瑞身上那酒香竟熏得她也有些迷糊,瞬間就被慕容瑞帶起了情緒,兩人片刻便滾到了床上,蓉月被慕容瑞重重的身體壓倒在床上,意亂情迷中聽得他低低的喚道:“夢兒,夢兒……”
自入宮那日起,蓉月便知道慕容瑞是一個極其克製的帝王,清醒的他絕對不會做叫錯名字這種事,今日,或許是他真的醉了,或許是他心情太過複雜,也或許是不管與誰大婚,看到這滿目的紅,他想到的都是許雲夢吧!
不管慕容瑞是不是當她是替身都無所謂,反正她一早學了小姨慣常的樣子也不過是想讓他對自己多一絲憐惜,蓉月任慕容瑞啃咬自己的身體,閉著眼睛想:不愛,真是一件好事,至少她此時不會覺得痛。
慕容瑞發泄過後,緊緊的擁著蓉月沉沉睡去,蓉月偏頭看看慕容瑞微蹙的眉頭,聽到他沉沉的呼吸聲,知道慕容瑞這是睡熟了,她輕輕推開慕容瑞摟著她的手,獨自下床,披著衣服走到窗下,房內火爐燃的很好,並不覺得冷。
窗外的月亮隻有彎彎的一點,蓉月站的越久心就越平靜,終於再無一絲波瀾,心裏告訴自己從今日起便是一國之後,要母儀天下,要把自己想要的都攥到手裏,其餘的一切都不重要,而****,是其中最最不重要的。
摟著的人兒忽然離開,慕容瑞還是睜開了眼睛,看著窗前站著的嬌小身影,慕容瑞的眼睛一點點清明起來,蓉月站了多久,慕容瑞便看了多久,等到心情終於完全平靜下來,蓉月重又走回床邊,屋子裏並沒什麼光線,是以蓉月並不知道慕容瑞是剛剛才閉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