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真正的玉靈公主。”這是蓉月知道查證的結果後,親自到翊坤宮後說的第一句話,從床榻上起來對她盈盈下拜的女子臉色極為不好,滿臉病容,蓉月卻並未叫她起來,這種拿了自己身子作伐的女人,她沒心情可憐。
靈妃沒想到蓉月竟不叫她起來,當下身子便矮了矮,她的確是沒什麼體力的,聽到蓉月的話後還要強自鎮定,不緊不慢的抬起頭,眼裏平靜無波,“皇後娘娘何出此言,臣妾從南宇國千裏迢迢來到大明服侍皇上,皇後娘娘為何要說出這樣的話來?”
蓉月連坐都沒有坐,站在那裏居高臨下的看著靈妃,“你再會裝,也無法裝出皇室公主的氣度來,本宮今日敢說你不是玉靈公主,就必然不是口說無憑,玉靈公主自小被嬌寵長大,衝動易怒,可是你的性子可是好的不得了。”
“嗬……”靈妃聞言不顧身子難受,竟輕笑出聲,看向蓉月的目光連眼角都帶了一絲鄙視,“皇後娘娘便憑著這沒影子的事說臣妾不是玉靈公主未免太可笑了些,臣妾雖然自小驕縱,可也知道為人妃妾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
看靈妃一副理直氣壯的姿態,蓉月也笑了,忽然俯身湊近了靈妃的耳朵,說出的話語帶了十分明顯的諷刺意味,“既如此,你可否告訴本宮,你為何服食了易容的藥物,變了自己的臉?本宮聽說服了那‘真顏散’後,麵部筋骨連同肌肉要疼上一天一夜才能變成自己想要的臉,真不知你是如何挺過來的。”
“真顏散”三個字一從蓉月口中說出來,靈妃的臉登時就比較精彩,看向蓉月的眼神也是說不清楚的複雜,當然,其中最最明顯的表情便是震驚,她的眼睛與蓉月的眼睛對上時,蓉月異常平靜,她甚至連一絲譏諷都看不出來。
靈妃知道,蓉月既然知道了“真顏散”的存在,那她的假公主身份必然是藏不住了,本以為天衣無縫的計劃突然出了如此大的紕漏,靈妃心裏頓時不知該如何是好,這一切太突然了,突然到讓她根本沒有時間想一個好的對策。
“誠如你所說,自南宇國至大明千裏迢迢,本宮有理由懷疑你害了真正的玉靈公主,繼而冒充她進宮謀得盛寵,所以本宮想知道是何人指使你,你來到這裏又有何目的?”蓉月已經從靈妃的眼裏看到了慌張,她知道,她的猜測是對的。
靈妃入宮已經幾個月了,便是她入宮之時服下“真顏散”,此時通過脈象也是查不出來的,幸而她有所準備,程本昱前來給靈妃診脈之時她格外囑咐過,是以程本昱很是留心,不過即便如此也是發現了一些細微的變化,不能確定。
蓉月此時說出來,也不過是詐一詐靈妃,誰想這“真顏散”三個字竟如此好使,靈妃聽後便露出了如此明顯的破綻,所以蓉月不急了,一點都不急,此時她隻等靈妃控製不住。
為博得慕容瑞的憐愛,靈妃自小產後日日垂淚,是以她身子休養的並不好,此時跪在冰涼的地磚上,隻覺得小腹處一陣陣刺痛襲來,心裏更是亂到極致,此時便這麼明晃晃的被皇後拆穿自己冒牌的身份,那主子交待的任務還如何能夠完成?
蓉月就站在靈妃對麵,兩個人的距離很近,因為是在靈妃所居的內室,所以並沒什麼人,靈妃低著頭,蓉月看不清她的臉,可是她臥床休息,身上穿的小衣並非寬袍大袖,是以那露在外麵的一雙手便格外清晰的看進了蓉月的眼,隻見她一點一點的握緊,顯然情緒是異常不穩定的。
原本隻是覺得她內心在痛苦的掙紮,蓉月剛想繼續說點什麼壓垮她心裏那最後一絲堅持,卻見靈妃突然抬起頭,一雙眼裏滿是憤怒,竟霍的一下站起來,她本就是習武之人,身子弱是弱,可是此時生起氣來,自然是有力氣的。
靈妃身旁的桌子上便有一把剪刀,蓉月見她從桌上抓起剪刀,喪心病狂的模樣很是嚇人,蓉月又不傻,當然不會覺得她是想自殺,趕忙喊道:“來人,給本宮抓住這個瘋女人。”
若是靈妃不會武,隻是蓉月這一聲吼就能將她嚇個半死,可她此時豁出命來一搏,魚死網破的心態讓她更加喪心病狂,兩腳便踹趴下問蘭跟如波,靈妃的宮女被她嚇呆了,外麵的人又不能及時趕到,靈妃握著剪刀以最快的速度朝蓉月刺過去,“你不是想知道我入宮做什麼,那我便告訴你,我是來取你性命的。”
問蘭這一腳被踹的狠了,疼的起不來,可是反應並不慢,伸手便抓住了靈妃的腳踝,如波卻是因為不防備才被靈妃踹倒了,此時已是站起來朝蓉月撲了過去,問蘭的動作隻是減緩了靈妃的速度,卻並沒有讓她停下動作,那一剪刀就直直的刺進了如波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