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千翼的目光一亮,對,他怎麼把華老給忘記了。又讓郎中給多備了二副藥。和他們夫婦道過謝後,雇了輛馬車,向上次的山穀而去。
心裏不停地祈禱著,華老,這次你可千萬要呆在山穀裏啊!絕塵因為比較有靈性,一直跟在馬車後麵,也用不著他擔心它會跑丟。
冷千翼在馬車上鋪了厚厚的皮毛,小心翼翼地抱著阮緋顏,很怕會巔著她。因為服了藥,又有他不停地用內力來幫她緩解疼痛,她終於睡了過去。
他長舒了一口氣,隻要顏能睡一會,沒準情況就會有所好轉。
晚上的時候,他在一片靠水的樹林裏,給阮緋顏熬了藥喂她服下,又連夜繼續趕路。
這兩天,她的疼痛好像減輕了一點,小腹和疼痛也變成了斷斷續續,自己已經能坐住了。
“大叔,我們就到這座城,不再往前走了。”二日後,他們來到一座城,付了車夫銀兩。
冷千翼又抱著她找了家醫館,大夫診過脈後,隻說了四個字無能為力。
當他的目光看向阮緋顏時,她抓住他的手,“翼,不要放棄他。”她蒼白著臉,這幾天已經流了不少血,怕是這個孩子再不拿掉,她自己也會有危險。
“顏,別在固執了好不好?”他的眼角落下來一滴清淚,“沒有孩子不要緊,你還有我。”
“我讓我再試試,哪怕堅持到山穀。”阮緋顏皺起眉頭,小腹的疼痛,讓她不停抽氣。
她搖晃著他的手,哀求地看著他,這個與她血脈相連的小生命,她真的很想留下他。
出了醫館,冷千翼找個沒人的地方,給自己和阮緋顏都改變了一下容貌,他們已經出來好幾天了,龍幽暗在映雪山找不到人,畢定會派人出來追。
雇好了馬車,他們繼續向山穀的方向前進。
果然不出他所料,他們在第三天傍晚時就被一小隊人馬追上,好在絕塵聽到有人追來,一撒腿向前跑出很遠。“站住,幹什麼的,把車簾打開。”追過來的人正是林立,在他的身後還跟著三個侍衛。
“各位大人,怎麼了?”車夫嚇得急忙停車,從車轅上跳下來。
“車上是什麼人,為什麼這麼晚了還在趕路?把車簾打開,我們要搜查。”林立因為弄丟了阮緋顏,而映雪山的安全一直是由他負責,這兩天心裏一直憋著一口氣。
冷千翼撩開車簾一角,愁眉苦臉地道,“大人,小人的娘子前幾日動了胎氣,所以才會晚上趕路,聽說前麵的城裏有位大夫藥術很高,我們就想去求求他。”
林立一直觀察著他,發現他臉上的焦急一點也不假,不過是不是還要看過才知道。
他從馬上下來,點燃了火折子。車簾被掀起來,露出裏麵的女子,她的頭發披散著,露出來的半張臉,也是蒼白得毫無血色。
林立剛把頭伸到車箱內,一股濃濃的血腥味撲鼻而來,他急忙後退,暗叫了一聲悔氣。
看著他們走遠,車夫重新上車繼續趕車。冷千翼放下車簾,“顏,肚子還疼嗎?”“嗯。”阮緋顏感覺此時好像比白天疼了,強忍著疼痛,不想讓他過分擔心。
“翼,讓車夫快點。”她的聲音很焦急,如今她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到了華老身上,能早一點趕過去,保住孩子的希望就多一分。
“不行。你不想要命了是嗎?”冷千翼憤怒起來。他是非常想要一個自己和顏的孩子,可是如果因為要這個孩子,搭上了她的命,這樣的孩子,不要也罷。
在他的心裏,她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