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焱兒是翼的骨肉,他必須要留在天狼。”冷千翔不容拒絕地道。
阮緋顏斂了神色,低頭看了一會自己的手指甲,“我可以答應你,但是你必須保證替我照顧好焱兒。”
冷千翔不知道她有什麼不放心的,王宮裏這麼多人,又怎麼會照顧不好一個孩子。“我保證。”他道。
阮緋顏看了他一眼,“你還要阻止翼出宮去找我。”如果她走後,冷千翼追她而去,西夜國這邊就真的無法安撫了。至於他用什麼方法留住他,她管不著。
冷千翔道,“王宮連個主事的人都沒有,大王就是想走也走不開。”
阮緋顏沒問他是不是又想玩一次失蹤,坐了一會,她叫蘭月把焱兒抱過來,趁自己還在宮裏,她想自己照顧焱兒幾天。
這一走,怕是得一兩個月。再回來時,焱兒恐怕都忘記她這個娘長什麼樣了。
“焱兒,叫娘哦!我是你娘呢!”晚上,她抱著一團柔軟,柔柔地親了一下。
懷中的小家夥咯咯直笑,然後又咿咿呀呀起來,不管怎麼努力,都沒叫出來娘這個字。
“娘知道你其實很想叫的,隻是太小,我們的焱兒還不會說話呢!”她把他往自己懷裏湊了湊。帶著奶香的小人,黑亮的瞳仁追隨著她的手來回的晃動。
她用力摟住他,“焱兒,焱兒,娘隻是出去一趟,過幾天就回來,你要乖乖的聽張媽的話。聽到了嗎?”
“還有焱兒你要記得想娘哦!娘也會把焱兒記在心裏麵,每時每刻都記得。焱兒,怎麼辦呢?娘又不希望你想我,因為你還那麼小,如果你因為想娘上火了怎麼辦。”
“焱兒,娘的焱兒,娘好舍不得。”蘭月早就被阮緋顏打發下去,她一個人抱著焱兒自言自語。
說著說著,已是潸然淚下。千翼,這次雖然不是因為我,可我曾經給天狼帶來過災難,給我個機會去贖罪吧!再說我隻是離開幾天。
阮緋顏半夜裏是被焱兒給哭醒的,蘭月進來,道,“王後,還是讓奴婢叫張媽過來,小少主應該是餓了。”
張媽來喂過焱兒,她繼續愛不釋手地抱著懷裏,後背靠在床頭上坐著睡。
迷迷糊糊睡了一晚,張媽過來把焱兒抱回去換衣服。她剛要吃早飯,冷千翔就進來說,冷千翼已經去早朝了,今天怕是要被西夜國使臣拖住好久,正是個機會。
她雖然不想這麼快就離開焱兒,可也怕冷千翼如果一怒之下,真的和使臣僵持起來,這仗怕是真就要打了。
快步來到焱兒房間,從張媽懷裏接過後,忍住不舍抱了幾分鍾。為了不讓張媽起疑,什麼也沒敢說。
再回到房裏,對冷千翔道,“走吧!”
兩人上了馬車,快速的出了王宮。“你想到哪去?”冷千翔問。
“去草原,不過我要找張爽陪我一起去。”阮緋顏不想用冷千翔的人,她現在已經越來越討厭他。
她還記得當時,她初入王宮,和千翼一起去參加他的接風宴,在途中與他相遇,那時,他一身青衣,挺拔如鬆,麵容雖然嚴肅,卻很有哥哥的氣度。
如今人還是那個人,可是他的心境早就變了,她從他身上看到了自私。他再也不是那個一心為冷千翼考慮,一心為天狼的男子。
可以說天狼能有今天,被西夜國如此逼迫,追究到底都是他釀的苦果,可他卻隻記得把麻煩事都拋給千翼。
“我讓遠目保護你。”冷千翔知道,如果阮緋顏真的發生什麼不測,翼是不會原諒他的。
“不用,我信得過張爽。”他帶著她找到張爽,和他們一起出了城,然後在城外分開。他不想出現在翼麵前,也不能離開京城。
“娘娘,我們這是要去哪裏?”張爽問。
“我不知道。”阮緋顏心裏根本沒有一個確切的地方,想要去落腳。她和冷千翔說要去草原上,也隻是隨口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