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立的山崖上,夕陽已經完全的沉下,不知何時悄然升起一彎銀色的月牙。風越發的恣意了起來,兩個孤傲的身影相對而視、寸步不讓。狂風肆虐著,卷的如墨長發在身後拉出筆直的一條黑線,若一條長鞭,充斥著淩厲的氣息。
司空隱和蕭若寒雖然不能移動身形,亦不能開口說話。但是他們交接的中間空地上卻是勁氣翻飛。相互對撞,你來我往,據是不幹示弱。
一方想要壓製,一方拚死抵抗,雖不能取勝,卻也不會慘敗。於是,便這樣膠著了下來。牽一發而動全身,誰也奈何不了誰。
可心翩然若蝶,扶風流雲步運用到了極致。隻想著快一點再快一點,她就怕在她還沒有趕到的時候,那二人已經拚的兩敗俱傷了。
索性,可心趕上了。
一個飛旋,可心穩穩地落地於山巔斷崖之上。凜冽的狂風和流瀉出的勁氣一個勁的打在可心身上。嫩綠色的衣裙受到壓迫,直直的往後翻飛,帖服在可心身上,勾勒出玲瓏有致的姣好身材。可心長發未束半點,像是夜風中的黑色精靈,在半空中搖曳舞動,劃出一道道黑色的弧度,糾結著,纏繞著。
緊蹙著眉頭,可心精致的臉上再不見半點淡然神色,滿是緊張。焦急的眼看著司空隱和蕭若寒,可心緊抿著唇一眼不發。
此刻她不是能出聲,而是不敢出聲。唯恐交戰中的二人受到驚嚇或者心緒波動,那樣,也許就會造成無法挽回的後果,即便她是鬼手毒醫的唯一傳人,也可能無力回天。那樣的結果可心是絕對不願意看見的。
所以,此刻可心隻能等,等到那二人先發現她為止。
還好,身為壓製一方的司空隱雖說不能有大的動作,但是五感仍舊敏銳。在可心登上山巔的那一刻,便被他察覺了出來。狹長的鳳眸微撇,司空隱靜靜地看著可心焦急的麵容。
司空隱一動作,身為對手的蕭若寒沒理由不知道,即便隻是那麼微小的眼眸輕撇。努力抵製著司空隱傳出的壓迫,蕭若寒費力的順著司空隱的目光看去。一身嫩綠的可心霎時間進了他的眼。
還是一樣的精致麵容,還是一樣的嬌小身形,還是一樣的蘿莉。除了臉上的淡漠變成了焦急,可心還是可心,沒什麼不同。
然而就是這樣相同的模樣,此刻看在蕭若寒的眼裏卻是大大的不同。
在決定與司空隱“談談”之前,對於可心,他更多的隻是好奇,隻是詫異,隻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可心,對他蕭若寒來說並沒有多重要。可能有些特別,但是他也並不是多上心。
然而,就在之前,他清清楚楚的看見了司空隱對可心的動作,那樣放肆,那樣親昵的若情人之間的動作。好似他們之間已經成為了一個整體,將其他的都拋擲在外。看的見,卻融不進。
那一瞬間,他心慌了。蕭若寒明明白白的感覺到自己心中的顫動,有些害怕甚至有些恐懼。也是在那一瞬間,他知道了自己心中那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到底是什麼。
認清楚了自己的心,蕭若寒便不想再安於現狀。他不是一個拿不起的人,既然察覺出自己對可心有意,那便要有所行動。而作為情敵,又算不上是朋友的司空隱,就是他第一個需要了解,並且克服的。
隻是,蕭若寒沒有想到,司空隱居然會這麼強。他已經盡量的高估司空隱的實力和身份了,但是卻還是低估了他。然而,現在即便是想罷手也是不可能的了。
他自己居然被司空隱全麵的壓製著,隻能保證著自己不被擊倒,就像是在暴風雨中的一葉扁舟,隻能隨波逐流。風雨打翻不了他這隻船。他這隻船也沒有辦法讓司空隱的風雨停歇下來。
就隻能這樣下去,膠著著,糾纏著,直到船破雨歇,兩敗俱傷。
可心見司空隱和蕭若寒都發現了自己的存在,頓時心中懸在半空的大石頭往下放了一半。看樣子,這二人還沒有到山窮水盡的地步,還有一點餘力。這樣才好,才能夠施行接下來的事情。
可心看了看司空隱,再看啦看蕭若寒。用眼神示意他們注意聽她講話。見二人明白了,可心這才深吸一口氣,將內力運用到聲音中,盡量用最平靜輕緩的聲音,清楚的向二人傳達自己的意見。
“現在你們之間的真氣已經膠著在了一起。不管是誰先收回自己的氣勁都會受到反噬,以及對方的打壓。所以,唯一的辦法便是二人同時回力。雖然也會受到一些傷害,但是並不會傷及本源。我保證,會很快的治好你們。並不會有太大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