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的天,乍暖還寒。
溫度在幾度與十幾度間幾次跳躍之後,順利迎來了四月。
三月桃花開得爛漫,但三月長期陰雨綿綿,所以四月份兒的櫻花、梨花開起來後,整個大雲都美輪美奐像仙境一般。
然而在這美麗的季節,不是所有人的心情跟這天氣一樣美麗。
有的人,引來了煩惱。
比如,宋大小姐宋珍珠。
宋珍珠早就忘了小米先生其人,因為她回雲都之後,忙得不可開交。
城南的壽司店被人搞事,不得不關門,店麵轉移到奧克斯廣場,可在裝修期間,工人因自身原因從梯子上摔下來。
人摔死了倒還好辦,賠償什麼的,給錢就完事兒。
問題是沒摔死,摔成重傷,肋骨多處骨折,大腿腿骨斷裂,送進醫院搶救,傷者家屬每天堵在公司門口鬧。
宋珍珠最近是被這些事兒煩得想掐人。
每天上下班都跟做賊似的,得全副武裝去公司,完了後還得坐不同同事的車走。
人家家屬連她車子都認識了,宋珍珠被家屬鬧得煩不勝煩。
有事兒好好說,賠償一切走正規程序。
她也沒說不賠償,更沒有對醫院躺著那個不管不問,可家屬就鬧,作死的鬧,完全不懂民工以及家人的出發點。
宋珍珠這段時間過得不太平,哪裏還想得起三個月前的風流債?
當初說的話,本就是想著脫身用的,壓根兒就沒準備真要負什麼責。
周末晚上,宋家的家宴上,宋珍珠第一次缺席。
桌上老爺子臉色難看,直接問宋城。
“你小姑死哪去了?”
大太太等人全都看向宋城,宋城抬眼,淡淡出聲:“來不了,公司有事拖住了。”
“天上下刀子也得來,我還有幾個年頭好活,我看她就是沒把我這個父親放在眼裏!”
老爺子拍案而起,憤怒昭然若揭。
飯桌上所有人,包括孩子們都輕輕放下筷子,正襟危坐著,大氣不敢出一聲。
老爺子來氣,大太太、二太太等人是萬不敢說話的,這時候說話的,隻能是小夫人。
小夫人真是煩了老頭子這一驚一乍的德行了,筷子直接往桌上一拍,聲音也抬高了。
“你還讓不讓人好好吃個飯?一家子人就等著看你發脾氣是嗎?你不知道女兒最近遇到麻煩事了?全世界都要圍著你轉,你才甘心?”
小夫人同樣拉開椅子起身要走,老爺子是麵子上過去,可小妻這一發火,他那火氣立馬就焉了。
他趕緊拉著妻子:“你幹什麼去?還得吃飯呢?”
“你也知道要吃飯?你這麼一弄,你看看大家戰戰兢兢的樣子?我不吃了,我沒胃口!”
小夫人那脾氣上來,也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說下去。
老爺子好個哄,對小妻這幾十年就是這麼寵過來的,家裏人是見怪不怪。
沒有老爺子愛妻如命的典範,哪有宋家後輩們的深情?
宋城父親、宋城等,都是這樣,可勁兒的對自己老婆好。
愛老婆這在宋家就是傳統。
老爺子說盡了好話,就差跪下來求了,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總算是把妻子哄回來。
小夫人再次落座,臉色並不好看。
“你以後別倚老賣老,端著自己長輩的架子作妖,孩子們憑什麼受你的氣?”
老爺子端端正正坐著,就想宋美妍沒做作業被父親責罵之後的沉默,一聲不吭,更不敢有任何的話。
“好了好了,我偶爾抽一下子瘋,你就別生氣了,生氣多影響食欲,以後不作妖了成不?”
老爺子自己個兒承認作妖,性格一瞬間矛盾得還挺可愛。
飯桌上人人埋頭輕笑,也就小夫人能製得了老爺子。
除了小夫人,所有人都是晚輩,敢多說一個字?
宋劍橋在氣氛緩和後解釋道:“小姑因為公司的事情,最近有些焦頭爛額,聽說是出行被家屬攬住了,走不了。”
小夫人聽得驚訝:“什麼?那家人找到珍珠住處去了?”
宋劍橋點頭:“是啊,拉了橫幅在小區門口堵著,小姑沒辦法,出不去,隻能退回去。”
“這件事情怎麼還沒進展?”宋城問宋劍橋。
老爺子看了眼宋城,大抵是責怪宋城居然沒跟進宋珍珠的事兒,知道的反倒不如宋劍橋多。
宋劍橋道:“委托律師多次上門無果,對方拒絕和平解決。”
老夫人這回是徹底吃不下去了,“不想和平解決,他們想要怎麼樣?真要我女兒斷胳膊斷腿的償命?”
宋劍橋不做聲,對方是這麼說的。
很顯然,鬧得越過分,最後平息下來的賠償費越多。
錢不是重點,重點是太耗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