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太太看了眼兒子,微微驚訝著:“左翼出事兒,他酒駕嗎?怎麼那麼嚴重?”
宋城道:“不是他的問題,是追尾,又被前麵的卡車碾壓。”
“哦……我聽說左翼那孩子愛玩,經常出入夜店酒吧,還當是他酒駕造成的禍。唉,真是可憐了。”
大太太感慨了句,注意力又拉回宋城和劉千舟。
“你們倆辛苦了,千千也是,好好休息吧,明天再說。”
大太太不準備打擾他們小夫妻倆,她明白左翼對兒子的重要,共事這麼多年,兒子把左翼是當朋友對待的。
宋城和劉千舟送大太太出房門,劉千舟低聲道:“媽,趕緊回房休息吧,已經很晚了。”
大太太點頭下樓,李嫂還在樓下張望,見大太太下樓,趕緊迎上去。
“太太。”
大太太看了眼李嫂:“你還不去休息,在這站著做什麼?”
“我馬上去休息,太太,我剛看二少爺和少夫人兩人一臉疲憊回來,這麼晚了,經常這樣勞累到這個點兒,這對他們身體會影響很大。都是肉體凡胎,再年輕也扛不住。太太,您還是好生跟二少爺說說,特別是少夫人,要孩子,主要還是女人家的身體。”
李嫂在這個家多年,宋家棘手的事兒,她都跟著發愁。
大太太皺眉:“我知道,這事情我會找個時間好好說一下。今天是意外,兩人忙活到現在,確實太糟踐身體。好了,別的事明天再說,你趕緊回房間休息吧。”
別墅燈光暗下,整棟房子陷入安靜。
*
左翼是淩晨五點多醒的,麻藥在這當下漸漸失效,醒來沒多久,就疼得滿頭是汗。
他安靜的望著幹淨的天花板,對於自己昨天經曆過的一些事情,他都記得。
現在還能正常呼吸,這絕對是上天垂憐。
看著趴在病床邊睡下的單薄女人,是許穎無疑。
但他此刻並沒有多有感激她,他這個樣子,不想讓任何人看見,特別是崇拜他的女人。
左翼動了下身軀,右腿在劇痛入心當下,感知有些奇怪。
隨後,猛然間他撐起身軀,被子下,右腿下半截幹癟的蓋著。
他猛地的伸手摸去,心髒一空,瞳孔瞪大,“我的腿呢,我的腿呢!”
許穎被吵醒,忙抬眼。
“左翼,你終於醒了……”
左翼一把捏著許穎肩膀:“我的腿……沒了?”
許穎抿緊了唇,眼眶泛淚。
無聲勝有聲,左翼瞬間腦中轟然炸響。
“我的腿沒了,腿沒了……”
他臉色蒼白得嚇人,許穎當即安慰著:“左翼,相比一條腿,你的命更重要!醫生說,如果不截肢,會對生命有危險。”
腿部骨骼粉碎斷裂,神經壞死,隻能截肢。
左翼麵如死灰,他“咚”一下倒在床上。
許穎哽咽道:“該爭取的,能爭取的,你那個朋友宋城已經幫你爭取了,醫生說,要保住你的命,這……”
左翼微微側目:“宋城?他來過了?”
許穎連連點頭,“是啊,你朋友第一時間趕到現場,你出事的時候,有人用你手機給我打了電話,但我那時候沒辦法,一直堵在路上。你朋友半路把你劫下轉來亞都醫院,是最權威的醫院和醫生給你做的手術,我過來的時候,看他對你盡心盡力,我就放心了。”
許穎看著左翼,小聲說:“亞都醫院是私家醫院,雖然醫療費高昂,但這裏的醫療水平是全雲都最好的。如果是我第一個趕到,我一定沒辦法第一時間讓你住進來,得到這麼好的治療。左翼,你是好人,所以才有那麼好的朋友幫忙。”
左翼道:“這家醫院,他是最大的股東。”
許穎一驚,微微張口:“難怪他能第一時間讓你住進來,還能讓最權威的醫生給你治療。”
許穎站起身,把藥水整理好,理順因左翼剛才的激動而動亂的滴水管,隨後她又靠近一點坐在病床邊,握著左翼的手。
“這是你朋友的醫院,那他一定是為你爭取到最好的了。左翼,一條腿不算什麼,您能活過來,就是最大的幸運。”
左翼深吸了口氣,“你出去吧,我想一個人呆一會兒。”
許穎抬眼,眼神透著緊張:“我不要出去,我想陪你,你如果不想看到我,我坐遠點就是,我不說話還不行嗎?”
左翼瞥了她眼,眼神透著不耐煩。
“我不想看到任何人,你給我滾出去!”
許穎眼淚嘩地一下滾落:“左翼……我擔心你。”
左翼當即一把扯掉左手邊的吊水架,抓著一把針管朝許穎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