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劉千舟端著豆漿喝，眼神落在包子上，手卻沒動。
李麗元從廚房出來，見女兒還沒動，又問：“是不是不好吃？怎麼不吃東西？”
劉千舟當即反應過來，搖頭：“不是，媽做的包子最好吃了，外麵餐廳裏的，都沒有你做的味道好。”
“得了，就別老往你媽臉上貼金了，我做的還能跟人家餐廳裏比了？”
劉千舟點頭：“當然啊，是餐廳裏的不能跟你比。”
李麗元在劉千舟對麵坐下，問了句：“宋城還在睡啊？”
“嗯，睡得挺沉，對了，媽，我們昨晚是什麼時候回來的？”劉千舟問。
李麗元想了想：“一點了吧都，反正啊，我都已經睡了一覺了，你們回來，我看宋城抱著你進屋，還以為你又喝多了，但沒聞到酒氣，所以才問了幾句，他就說你太累，睡著了。”
劉千舟緩緩點頭：“哦，我不記得了，昨晚睡得很奇怪，睡著了跟失憶了一樣，什麼都不知道。”
“你手怎麼了？”李麗元問。
宋城昨晚看起來也有些不對勁，唇色發白，但行動又沒什麼異常，他穿了件黑色外套，所以李麗元沒發現宋城身上的傷。
劉千舟看了眼，笑著掩飾：“沒什麼，不小心劃到手了。”
“傷到手也能不小心？”
麵對母親的苛責，劉千舟隻是笑笑。
李麗元沉默著，她還在想怎麼問女兒呢，劉千舟倒先開口了。
“對了媽，我們得收拾收拾，這兩天就搬出去吧，我已經在西塘那邊買了套比這裏寬一點的別墅，我們搬去那邊。房間多幾個，到時候廖叔叔和小寶也可以一起住那邊，西塘小房子，我們收拾出來，出租。”
李麗元意外抬眼，“什麼？”
搬出去？
李麗元當即回想昨晚宋城對她說話的態度和語氣，不對啊，宋城可沒有真要離婚的意思，難道真是女兒……
“什麼原因？千千，我知道我在你十歲的時候拋棄你了和你奶奶，你心裏記恨，你很多事情都是自己做主，也輪不到我來說什麼。但是當媽媽的心，永遠是愛你的，永遠是站在你這邊。千千，結婚是大事兒，當年你爸爸要不是忽然沒了，我也不會覺得我的天塌了，更不會拋棄那個家。不是生離死別這樣無可奈何的情況，你說，還有什麼原因讓一個好好的家散了？”
劉千舟態度平靜，她抬眼：“我和宋城也沒到不可分割的程度，我們畢竟還沒有自己的孩子。至於鬆子，你看他真的喜歡嗎？其實他本就不是那麼喜歡孩子的人，說想要孩子，也隻是因為年紀到了，應該有個自己的孩子。所以，他對鬆子的態度，就能理解。”
李麗元緩緩點頭，但有心替宋城解釋了句。
“男人都那樣的，十月懷胎的是女人，男人感受不到的，更何況不是他的孩子。就算是他的，他一天那麼忙，下班就累癱了，根本就不想動，哪裏還能有更多精力跟孩子互動？你也要理解下。”
劉千舟撐著臉，“既然不喜歡，那索性就不要生了。”
“也不能這麼說啊，男人就覺得女人生養孩子就是天經地義的。男人對孩子的愛，是不能跟我們女人相比。不過宋城做得已經夠好了，鬆子不是他的，他本身那麼忙，那麼多工作，對孩子還是很有耐心。如果你們有孩子，他可能會表現得更積極一點。當然了，也不能怪他不看孩子，他那麼忙，你自己這兩年都頻繁出國，沒有更多時間跟鬆子在一起，又何況本來就忙碌的宋城呢。相互體諒，你們之間沒有多大的問題，離婚這種話，就不要說了。你看哪對夫妻過日子不吵架的？”
李麗元看著劉千舟，劉千舟沒說話。
李麗元歎氣：“你們倆肯定不是因為孩子的問題鬧吧，還有別的事情？是什麼事情讓你非要離婚，還馬上就要搬出這裏？千千，你是我女兒，不論你成長過程中我有沒有一直陪伴你，我都知道你的本性，你不是個對婚姻不堅定的人，你固執、執拗，不撞南牆不回頭，你不會把婚姻當兒戲的。你也不是無理取鬧的人，媽媽相信你。”
劉千舟頓了頓，低聲道：“矛頭是沒什麼大事，但是時間越長，心頭的刺越深，直到現在一想就疼了。我覺得現在的日子，已經是湊合和將就。媽，這兩年你也感覺到了吧？我和他交流不多，相處時間更加少之又少。這種相處，已經跟以前不一樣了，我不想再像這樣拖下去，對誰都不好，早散早點開始尋找新的更適合自己的人，不是更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