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福和平子華上街,把東西放在街頭小商店裏,然後立馬回頭去接還深陷在深山道路上的劉千舟和宋城。
下雨了,不是剛下的,這邊看這路的爛泥狀態,應該是這幾天都在下。
劉千舟問宋城:“你昨天來的時候沒看到路這麼難走嗎?”
“我昨天路更難走,我走的山上。”宋城道。
劉千舟欲言又止,她帶了雨衣,可雨衣能管什麼用?雨水不一樣順著腦袋跟著滑落。
宋城沒有雨衣,又不能用背包擋雨,背包還隻能劉千舟背著,因為裏麵有電腦等電子產品。
宋城扛著箱子頂上頭,擋著越來越大的雨。
劉千舟歎氣:“這煩人的雨,真討厭,我們自己也是,明知道未來都有雨,為什麼走的時候不帶傘呢?”
“你跟村裏人借傘,就是為難他們,他們哪裏有傘?隻有鬥笠和蓑衣,你沒看到掛在我們屋子外麵的蓑衣嗎?”宋城問。
劉千舟抬眼,“啊?我沒注意……”
連她小時候都極少用到蓑衣,她又怎麼會注意到那個東西?
宋城道:“我知道你會想起,所以就沒帶了。”
“你不帶我的,你帶你自己的啊,鬥笠最起碼應該帶的,就跟雨傘一樣。”劉千舟說。
二人艱難的走了一段路,宋城看到有斷掉的樹,爬上斜坡給掰了一根小樹下來,給劉千舟當拐棍。
“拿好,小心腳下,這邊路麵開始平緩了,看來是要走完了。”宋城說。
然而,二人又走了半小時,卻依然遙遙無期。
劉千舟看著前麵的橋,“平子華是不是說過,我們要經過那座橋才行的?”
宋城點頭:“是。”
然而,走過橋卻又開始了繞山路的修行。
“這到底要走到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啊?”劉千舟拖著一雙泥濘不堪的鞋子,實在走不動了。
也多虧了鞋子質量好,不然在泥濘中左一腳右一腳的,怕早就壞了。
“加油,很快就到了。”宋城道。
劉千舟看都不想看他一眼,“你又不知道,你說什麼廢話?”
二人走路帶喘的,感覺又上山了。
越過山穀,又與之前那條河會麵。
“我們是不是跟著河走,還更近一點?水肯定是走直線嘛。”劉千舟說。
“走不過去的,那豈不是要跳下去遊泳?”宋城好笑反問。
劉千舟微微抬眼,“呃……”
宋城輕輕搖頭,“好了不說了,不說了。”
“是不是今天不該走啊,這一路可真夠折騰的。”劉千舟歎氣。
宋城說:“今天不走,那得幾天後才能走了。看這邊的路,雨水也不是這一兩天下下來的,前些天就在下了。隻是還沒下到洛河去,過幾天,雨水下到洛河那邊,我們怕是一路從頭到尾就開始犯難,你說是不是?”
“嗯。”劉千舟不做聲。
一路的艱難行走,弄得她渾身熱氣騰騰的,整個人都在冒汗。
“好想脫衣服啊,好熱。”劉千舟說。
“不能脫,脫了容易感冒,先熱一會兒吧。”宋城道。
劉千舟站在路上,回頭看宋城。
那個風姿卓絕、霸氣天成的男人,此刻居然被雨水淋得迷了眼,頭發全都泡在水裏一樣,衣服鞋子全濕了。
他就穿了一身衣服和鞋襪來,這濕了一身,到了鄉上也沒的換。
劉千舟忽然間很心酸,小聲問:“宋城,要不,我們倆靠在一起走?”
宋城拎著箱子走到她跟前,“累了嗎?”
“不累。”劉千舟一笑,一團白霧飛走。
哈氣都能看見白霧飛了,說明這溫度也是有夠低的。
宋城道:“不累還能不能繼續走?”
劉千舟問:“我們走了幾個小時了?”
“四個小時了,十一點二十,現在。”宋城道。
他大掌輕輕給她撥去戴在頭上的雨衣帽子上的雨水,又將她的雨衣帽子往外麵拉了下,避免她臉被雨水打濕。
“我畫了一點眉和口紅,有沒有被雨水衝散?”劉千舟問他。
宋城搖頭:“倒沒有,洗幹淨了後,更好看了。”
“嗬嗬……聽你這話,我就很開心。”劉千舟吐了下舌頭說。
宋城道:“我們就在這裏等一下吧,看時間,他們應該也快回來了。這邊一直在下雨,我想平福他們帶了遮雨的雨具。”
“聽你的。”
劉千舟當即解開雨衣,隨後要脫下來,宋城立馬給攔下來:“怎麼了?”
“給你穿啊,你看這衣服這麼大,你穿著然後我躲在你身邊,應該也夠的吧?”
這衣服原本就是一個加的加大號,就是擔心會不會下雨時候背了什麼東西,這樣就能夠全部遮住,這回,還真派上用場了。
宋城聞言,當即穿上,隨後看她:“可我身上全都濕了,你不能挨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