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太太感慨道:“家醜不可外揚,這是祖上傳下來的規矩。你婆婆我是宋家主母,我能壞了這規矩嗎?”
劉千舟搖頭,忍不住感慨:“可是媽,這種舊觀念枷鎖,真的要戴一輩子嗎?”
“至少我在世的時候,不能卸下。以後,我不在了,宋家你和城兒兩個人當家,這個家是什麼樣子,那就不是我能左右的了。”大太太歎息。
劉千舟反問:“所以這件事也就這麼算了?飯前您還說了,要借這事兒好好敲打敲打他們,就算了?”
大太太道:“也不能,至少,這事兒得讓他們知道我們大院這邊生氣了,讓他們站長記性。”
“可你總得做點什麼,才能讓他們長記性啊。哦不對,二嬸家怕是難長記性,前麵發生了宋劍橋的事兒,還沒完呢,她們要是真長記性了,就不會發生這種事。都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人,做出這種事情,媽,這也很丟臉吧?”劉千舟抬眼。
大太太擰眉,“這事情啊,等我晚上跟你公公商量商量吧。”
宋江道:“這事兒你要問我爸,那沒戲了,我爸才不會追究二叔家的責任。他鐵定第一句先問,騙了媽你多少錢,你一說四百多萬,他立馬就沒話了。你再說,他還會勸你,就當是撥了四百萬給二房那邊度過難關,別放在心上。”
劉千舟笑笑:“放我這裏,忍氣吞聲絕對不肯。宋家人被人欺負了,還忍氣吞聲,那我作為被欺負的人我也沒臉啊?你那麼欺騙我,你也沒把我當自己人,更沒顧及宋家名聲。”
所以啊,豪門大家做事,首先考慮的是名聲。一切都得是名聲決定,隻要有損名聲的事情,一律不能做,被欺負得再慘,都不能借用法律來為自己抱打不平。真是憋屈,還不如普通人活得痛快呢。
大太太道:“事情不是多大,是二房的行為太過,過就在與唯利是圖,欺騙我的信任。”
“媽,這事情還不大啊?你也說了你這幾年都是怎麼幫他們的,他們不但不感激,還什麼事情都可著你坑,擺明把你當冤大頭啊。”
“千舟。”大太太低聲叫住劉千舟,她語氣壓低道:“在家裏人發生矛盾時,你該做的不是再次挑起矛盾,而是要勸和。你說這些話,就是要挑起更多矛盾嗎?”
劉千舟張口,一時間很無語。
所以婆婆說她沒做好,不應該為婆婆打抱不平是吧?說她行為太過是吧?
劉千舟笑起來,“媽,瞧您說的,我原本是心疼你遇到這樣的事情,您現在要以德報怨,還數落我義憤填膺抱打不平。好嘞,明白了,狗咬呂洞賓嘛,果然兩個階級環境裏生活的人,怎麼樣都不對。既然道不同,誌不和,以後您的事兒,我就不插嘴了,隨您。”
劉千舟是氣得牙疼,自己這婆婆的處事,她也是無限的沉醉啊!
宋江道:“弟妹你也別來氣,我媽就這樣,善良得過頭了。她倒不是說你挑撥離間,是讓你沉穩一點,畢竟你以後也是宋家主母,還是要麵臨各家矛盾。”
劉千舟道:“以後?可真不要對我寄存太大希望。我做事,向來隻問心。不惹我,大家井水不犯河水,過好自己的日子。惹到我,那不行,一定得給個交代,還得是讓我滿意的交代。雷聲大雨點小,事情就那麼過了,那一定不是我會做的,我絕對不縱容任何人。”
“那可不,做人就得這樣,爽快!”宋江道。
大太太忍不住出聲:“不縱容任何人,那你事事都要計較,你計較得過來嗎?”
“對,我就要計較。沒惹到我,不計較啊,大家和和氣氣的生活多好。但不要故意來惹我啊,惹我我可不縱容。”劉千舟道:“我相信大家在試過幾次後,就不會再惹到我身上了。”
“千舟,跟人說道理的,那是男人。女人還是需要柔軟一點,不要計較太多。”大太太道。
劉千舟忍不住搖頭:“那怎麼行?男人可以要一個道理,女人為什麼不能?女人就應該忍氣吞聲,任人越雷池?”
大太太道:“斤斤計較的性格,怎麼撐得起一個家族?哪家女主人是小家子氣的?”
“嗯,撐起一個家族的女人,首先她得是一個有自己我意識的人才對。不能因為成為了什麼,就本末倒置,忘記自己其實是一個有思想的人。媽,您不用勸我。我理解你,也請你尊重我的想法。因為您的那套道理和處事原則,是不可能說服得了我的。”劉千舟道。
大太太讓步:“行行,現在也確實時代不同了,我也沒想過要將我的想法強加在你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