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行俠(1 / 1)

三年後的藍瀾已不再是當初那個動不動就臉紅的小人兒了,如今已長成一副大美人的摸樣,性子也活潑不少。再說,經受了鬆楓的荼毒,臉皮怎可能不見長呢。跟著五位師父三年,本事不見得學了多少,但性子卻學了八成像。

無論是罌粟蓮人前的嫵媚還是人後的辣脾氣、司衣邪魅的笑容和冥祁冷峻的神情,甚至連鬆楓的無賴和冥塑的無辜都學了個遍,還有模有樣。這樣一來,不難想像梅莊的三年那是過得雞犬不寧啊。

俗話說的好:人無千日好,花無百日紅。初始藍瀾還是被欺負的分,不久就雙倍討了回來。連冥祁見到藍瀾,那百年冰凍的俊臉也會出現裂痕。

“手握一把清風劍,腰佩一隻玉刹笛。哈哈,愜意,愜意~”藍瀾一身白衣,瀑布似的烏黑長發傾瀉而下,僅在左右耳側撮了發編了兩條辮子,然後用一根銀絲帶將兩條辮子順向腦後紮好。這樣的打扮在藍瀾身上盡顯風味,更襯得她美貌絕倫。再加上身旁的司衣,引得路上的無論男女都忍不住紛紛回頭。

司衣看著走在前頭正自顧愜意的藍瀾,納悶想著自己的銀絲帶又是何時被她順了去,再看著路上對他們行注目禮的路人,不禁懊悔答應今日帶她出門。

藍瀾三年未曾出莊,此時終於了出莊,很是興奮。一會兒說要買胭脂水粉,一會兒又嚷著要吃冰糖葫蘆,一會兒又說要定製新衣,好不快活。可憐司衣在後麵為她買賬,忙得不可開交。看著亂竄的藍瀾眉梢都帶著的笑意,又寵溺地搖頭笑了。

忙活了半天,藍瀾終是覺得有些餓了,當街就停了下來,不走了。司衣見此莞爾而笑。

“累了吧,小家夥。前頭有一家來福客棧,很是有名,去瞧瞧?”

“好!”藍瀾歡喜一笑。

世人都知,京城是皇城的所在地,凡是夠得上達官貴人四字的基本都居住於此。因此,京城也顯得特別繁榮昌盛。人人都都說此地貴人多,故少不了源源不斷地往京城跑的人,說是經過、尋親...也有打算定居此地的,總之其中不乏一些自詡為江湖人士的莽漢。莽漢之所以稱之為莽漢,自然帶點仗勢欺人的意味。

這不,一家客棧正傳來一陣瓷器碎裂和金屬碰撞的乒乓聲,還時不時地傳來幾句唾罵,夾雜著殺豬般的哀嚎,惹得大老遠的人都不禁駐足,紛紛猜測。

許是怕得罪了什麼勢力,百姓們都不敢進門。而在場的江湖人士更是打著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姿態。”偏好巧不巧的,正是這來福客棧。

客棧裏,“哎呦喂...”一店小二打扮的男子倒在地上,手不停地揉著屁股,身後桌椅碎了一地,一看就知道是被人打飛才撞壞了桌椅。身旁立著一魁梧的壯漢,此時正對著小二破口大罵:“奶奶的,瞎了你的狗眼,你知道我家少爺是什麼人嗎?不想活了是不是?”說著便要抬起腳往小二身上招呼。

“誒誒誒~阿服,別動手。”大漢身後,一身穿華服的公子優雅地從座椅上站了起來,“唰”的一聲打開折扇,在胸前扇了一扇,走向前說。聽到主子發話,那壯漢也就收了腳。

這位公子摸樣倒還清秀,隻是那猥瑣淫邪的樣子著實讓人無法把他與“好人”二字聯係起來。

掌櫃知道今日自己的夥計碰上了個不好惹的主兒,隻能在一旁不住地點頭哈腰,賠禮道歉:“客官,真是對不住,我這夥計剛來,不懂規矩,還望客官見諒,見諒...”別人不知道這華服公子是誰,可這見多識廣的掌櫃卻是知曉的。狼揚幫的二少爺,整一個大禍害啊!許是嚇得不輕,額上已經冒了不少冷汗,時不時地用袖子擦拭。

門外觀看的群眾見華服公子製止了壯漢的舉動,本以為他大發慈悲了,可誰知他卻戲謔地掃了一眼地上的小二,頭也不回地說:“這怎麼能夠,阿服,換刀子。”

“是,少爺。”壯漢應道。

“大爺饒命,大爺饒命啊!是小的有眼不識泰山,小的該死小的該死,饒命饒命...”地上的小二忍痛爬起,連忙俯身磕拜不止,最後幹脆趴住了惡少的腿。

惡少哪會那麼容易罷休,又見小二大庭廣眾之下趴住了自己的腿,覺得丟了自己的麵子,當即腳用力一踹,又添了小二一記新傷。

話說壯漢聽了主子的命去換刀,左右都是江湖人士,亦是有刀的,但他又怎敢打那主意,終是跑到了廚房,拎了把菜刀。

惡少也不計較,眼見刀要落下,大夥兒都覺得店小二恐怕是凶多吉少了。許是這店小二上輩子積了什麼德,隻聽“哐當”一聲,刀飛出了五尺外,砸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