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小姐,幾天後,大哥回來的那天就是他的生辰了。你知道大哥喜歡些什麼嗎?我想為他準備點禮物。”
幾個人走到原來的池塘邊,虞莫盈轉頭對宮如玥笑道。
“振遠哥哥喜歡聽曲子,喜歡去塞上草原騎馬,喜歡去大漠看落雁孤鴻......”
提到虞振遠的喜好時,宮如玥的臉上喜笑顏開,完全是一副對於戀人十分了解的樣子。她所說的,都是這麼年,自己在呈都,在軍中,跟虞振遠一起經曆的。
滿池的芙蕖在微風的吹拂下,不停搖動著,為這個女孩想象的畫麵添加的了美麗的顏色。
虞莫盈微微一笑,“後麵的都太遙遠,我覺得還是去聽曲比較現實,城中的落儀坊幾個月前來個能唱曲的大家,不如去那吧。明日,宮小姐,可否願意跟我一起去一趟落儀坊,我看看,能不能從大哥喜歡的曲子裏聽出什麼靈感。”
其實,宮如玥描述的那些畫麵都是她從前一直向往的,她也曾想,走遍千山萬水,看遍世間美景,可是......
“好啊。”宮如玥很爽快地答應下來。
這時,從莫愁落水開始,都在旁觀的宮少卿輕搖絹扇,緩緩開口道:“虞五小姐,剛才的事,抱歉了,不是我不願意出手幫忙,而是虞家的家事,我這個外人幫不上忙。你之前是問我,想不想知道什麼?”
這個偽君子,居然強調是自己對剛才的事,隻是無能為力。現在還想從自己的口中套出話來,真是受夠這副偽善的麵孔了!
虞莫盈看都不想看宮少卿一眼,就隨口說道:“那是我胡謅出來的,隻是想拖延一下時間。”
“真的?”宮少卿疑惑道,姿態照樣儒雅。
他有什麼本事來質問我?虞莫盈一口回道:“不然,宮大少爺一萬我想說什麼?”
宮少卿繞到虞莫盈麵前,想看看她有沒有心虛,卻發現她的眼中,寒氣凜凜。
“大哥,我們在虞府打擾了這麼久,該回去了。”宮如玥見他們兩個之間的氣氛不對,忙向宮少卿勸解道。
“虞五小姐,多有打擾。告辭了。”宮少卿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也是準備回去。
“阿盈,你以後叫我如玥就好了。”宮如玥朝虞莫盈嬉笑道。
虞莫盈有那麼一瞬間的失神,眼裏似乎還有宮如玥留下的飄曳的裙擺。
回到曇園,虞莫盈還是一如既往地跟六姨娘學做香料,她的手藝比半年前已經有了很大的進步。
夕陽西下之後,屋外的槐樹有“簌簌”的落葉聲。
“娘,我出去看看。”
虞莫盈循聲而出,沒忘記把門給帶上。
樹上露出一角素白的衣袍。
虞莫盈看了,沒好氣地自言自語道:“偷雞摸狗的,算什麼英雄好漢。”
“那這樣光明正大的呢?”
“簌簌”聲更響,赫連煜施展輕功,從樹上躍下,落到虞莫盈身後。
他這一次沒有戴墨鬥笠,虞莫盈一回頭就能看到那張俊美得欠揍的麵孔。
“你說得這麼大聲幹嘛?想讓人發現嗎?”
赫連煜雙手環抱著,不懷好意地說道:“偷雞摸狗不行,光明正大也不行,那我該怎麼樣?”
這個人當個高冷的美男子不好嗎?自從上次在賭坊裏見過他以後,他就成了一個無賴。
一想到自賭坊一別,都有半年沒見了,虞莫盈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把赫連煜拉到一個隱蔽的牆角,賭氣地說道:“既然都半年沒見了,那也沒有必要再來了,我們以後都不要再見了吧。”
說著,她又想著轉身進屋。
“以後都不再見?你還沒問我同不同意。”
赫連煜一把拉過虞莫盈,攬住她的腰,強迫她麵對著自己,直到那雙狡黠的眸子裏閃過一絲慌亂,他才有所滿意地說道:“今天來,是幫你將解藥帶過來的。”
解藥?他是從哪裏得來的,為什麼要一直幫著自己?虞莫盈有些迷茫地望著赫連煜,平時對付大夫人、虞莫瑤她們的那些伶俐的說辭,現在一句都說不出來。
她現在的掙紮不但起不到任何作用,還讓自己被鉗製地更緊。
“解藥,你怎麼會有?”虞莫瑤又羞又惱地問道。
這丫頭在別人麵前還是乖戾狡詐的樣子,現在卻是束手無策。赫連煜心中升起一點莫名的喜悅,他不答話,直接從懷裏掏出一個雕刻著曇花的白玉瓶。
“還要我幫你嗎?”
這句話無疑是在強調半年前在賭坊的那個吻。
“不用不用,我自己來。”虞莫盈回憶起那一幕,臉稍稍地有點紅,便馬上把白玉瓶接了過來。
赫連煜看著她的樣子,如黑曜石般的眼裏又多了種異樣的色彩。
自己到華熙國兩年了,以為會冷心絕情到底,卻沒想到會遇上這個少女。他覺得她麵露羞色的樣子,被往常那種半真半假的笑容可愛多了,這才是這個年紀的少女該有的表現。她有這樣的表現,那自己獲得解藥的那些過程都是可以忽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