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煜第一時間就想到了落儀坊,想也沒多想,就往落儀坊去了。
虞莫盈把戈弋帶回落儀坊療傷,將六姨娘安置好以後,確實就是呆在落儀坊。她之所以不回去,還是為了躲赫連煜。
“這位爺,裏麵坐啊。”
落儀坊的銀姑一見到赫連煜,就迎上來,想把他往雅室裏麵帶。
赫連煜二話不說,就直接衝了進去,一個個房間翻找著。
可惜的是,在他進落儀坊的時候,虞莫盈就混在人群中,悄悄地出去,坐上了回虞府的馬車。
虞莫盈,我不信哪些是你的真心話。就算是躲,你能躲一輩子嗎?這天下跟你,我都會得到!
晚風拂過,吹動了站在屋頂上的赫連煜的一角衣袍,墨黑的發絲被風刮到臉上,帶著一股清冷如初雪的味道。
同時,他也在懊惱,第一次來虞府找虞莫盈要回黑金匕首時,怎麼會有想殺了她的想法。
幾天來,呈都的太陽照常升起,虞府卻不太平。
自從虞振遠的生辰宴會突生變故之後,虞施派出去找虞振遠的人回來說,在一家最破爛的小酒館裏找到了他,發現寧願墮落下去,也不願意回虞府。
然後,二小姐虞莫妍經常會在夜裏受到驚嚇,她會出現江吟雪回來找她的錯覺。這搞的二夫人也是忙忙碌碌的,那天,璃妃將虞莫妍的臉抓出了幾個血印子,讓她心疼地不得了,每天送一碗燕窩去給她滋補。
最重要的是,宮銘的那件事有了著落。慕容風沒死,還回了慕容家,這差不多就坐實了虞家挑唆的事,讓宮家和慕容家對虞家都產生了芥蒂。上朝的時候,暗中參了虞施好幾本,指出虞施私吞賑災款項的事,蕭燁不禁大怒,還遷怒到璃妃身上,弄得璃妃要回小皇子的希望又落空。
虞施讓人去查,是不是政敵搞的鬼,結果證明不是政敵動的手腳,他就把疑問放到了大夫人身上,認為大夫人是不是懷恨在心,特地挑撥虞家和其它兩家的關係。
虞莫盈在倒是越來越風光,虞施對她看重了很多,將所有吃穿用度都往上提了幾個檔次,下人們也不敢再看不起這個五小姐了。但是,她對於慕容風出現地這麼巧的事,還是挺好奇的,這出現地也太是巧了吧。可不管這個慕容風是真是假,隻要能打擊到虞家就行。
這天,今年的第一場秋雨過後,天高氣爽。不久後,太陽也重新露出了臉麵。
虞莫盈去給老夫人請安回來,聽到曇園裏傳來一陣打罵聲和東西摔破的聲音。
“你跟你的主子,簡直是一路貨色,裝什麼可憐,現在整個府裏的人都不敢看不起你們了。”
“三小姐,我真的有把桌子擦幹淨。”
接著又是一陣哭泣聲,和乒乒乓乓的聲音。
“怎麼回事?”虞莫盈聽著感覺是虞莫瑤和青梅在吵,不禁向一個老媽子問道。
老媽子歎口氣道:“這三小姐因為被開除了宗籍,又要幹灑掃庭院、端茶送水這些粗活,心裏難免有氣。她看青梅好欺負,就拿青梅出氣了。”
虞莫瑤現在不是虞家的小姐了,竟然都還敢這麼囂張。
虞莫盈走到虞莫瑤麵前,把青梅手裏的笤帚扔到虞莫瑤麵前。
“我記得三姐現在,應該跟青梅是一樣的吧。怎麼你還有本事來曇園訓著人呢?還是先把這地給打掃幹淨吧!”
虞莫瑤理了理鬆散的發髻和荊釵布裙,哼氣道:“你有什麼本事讓我在曇園幹活?要幹活也應該是替我娘幹活。”
“本事?”虞莫盈嗤笑道:”我是沒什麼本事。如果欺軟怕硬也算本事的話,那三姐你還真有本事!“
“你......”虞莫瑤拿起笤帚,把它扔到幾株曇花苗上。
“阿盈,你聽著。我雖然不是虞家的小姐了,但是我娘還是虞家的主母,隻要有她在,我就不信父親不會恢複我的宗籍。”
虞莫盈柔聲笑道:“恢複宗籍?我想三姐應該不會忘記,是誰把江吟雪帶過來,然後心腸歹毒地害死她,逼得父親和兄長跟自己反目成仇吧。”
“落儀坊是你誘騙我去的!”虞莫瑤大嚷道。
“我誘騙你去的?“虞莫盈似乎看到了什麼東西,將食指抵到唇上,輕聲說道:”噓。三姐,我怎麼看到你後麵站了個人呢。好像穿了件白色的衣服。”
虞莫瑤想起自己讓江吟雪走刀山火海後,江吟雪莫名其妙地就死了,不禁渾身發涼。
“你......你不要在這裏裝神弄鬼。”
論裝神弄鬼,我還比不上你們母女吧?
虞莫盈輕笑一聲,就看到虞莫瑤的背後有人影飄過,在她的臉上留下了指印。
“啊!”
虞莫瑤摸了摸自己的臉,被嚇得落荒而逃,正好與迎麵而來的大夫人撞了個滿懷。
一聽到虞莫瑤又在曇園跟虞莫盈起了糾紛,大夫人也不顧病體趕了過來。自從上次暈厥過去後,大夫人的身體一直很弱,看到兒子女兒都出了事,虞莫盈卻越發得意,她的心裏就對她更加憎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