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宮不是更你說過,別人遞給你的東西不要隨便要麼。萬一裏麵是有毒的,你喝下去,不是連命都沒有了嗎!”璃妃不禁怒吼道。
虞莫妍是聽不下去了,璃妃的意思不是明顯地在暗示她存了害小皇子的心麼。
“姐姐,這甜湯是禦膳房檢驗過多次的,怎麼會有毒呢?而且阿盈喝了,也沒事呀。小皇子還是個孩子,你這般對他,是不是太苛責了呢?”
宮女們對虞莫妍的好感呈直線上升,璃妃的地位現在不如她,還在她麵前如此跋扈,她非但沒有怪璃妃,還依舊尊稱璃妃為姐姐。這個汐妃,確實是個善良的人。
虞莫盈繼續喝湯,不說話,虞莫妍笑裏藏刀,把話茬拋給了自己,但她很樂意看到她和璃妃兩個互掐的情況出現。
要知道,虞莫妍進宮後,也因大大小小的事,跟璃妃產生過糾紛,每次,虞莫妍都會收一點傷,天知道那是真傷假傷。
璃妃斜睨了虞莫盈一眼,看她沒表態,而且做了蕭燁枕邊人的是虞莫妍,就把氣都撒到虞莫妍身上。
“她喝了又怎麼樣,反正你們都是一夥的!不就是一個靠著媚術入宮的妃子,你不但對小皇子存了害心,還怪本宮不會教子。是不是想代為管教?”
虞莫妍再怎麼能忍,被璃妃罵成這樣,麵上也掛不住了,可她要在眾人麵前體現自己的仁德,不能發作,便給二夫人投去了一個目光。
二夫人為了維護女兒,立馬高聲道:“璃嬪娘娘,你也不看看自己現在是個什麼樣的地位。汐妃娘娘一而再再而三地包容你,是念在昔日姐妹情分上,要是你再得寸進尺,我們就去陛下麵前說理吧。”
“本宮得寵已經有好幾年了,會因為陛下這次的降級被打垮?”璃妃聽了,哈哈大笑,順手抖落了其餘幾個碗:“汐妃剛剛入宮,陛下不過是覺得一時新鮮,你們還真蹬鼻子上臉了。”
二夫人覺得虞莫妍現在正在風頭上,也沒什麼可怕的,就說道:“既然璃嬪娘娘,也知道自己得寵多年,那該得到的都得到了。現在由更為年輕貌美的汐妃娘娘替你承擔接下來的寵愛,也是理所當然的。”
虞莫妍作勢安撫了一下還在哭泣的小皇子,臉上的不滿也漸漸地露了出來,“本宮奪了陛下對姐姐的寵愛,姐姐恨我也是應該的。妹妹心裏頭愧疚,隻能多在枕邊向陛下進言,讓他把寵愛分你一點。”
這無疑是巨大的嘲諷,在別人聽來,就算璃妃再次得寵,那也是虞莫妍可憐她,求蕭燁分給她的。
璃妃被激怒,竟說出各種陰毒的話來。
虞莫妍見她理虧,便開始動用身為貴妃的權利,對璃妃加以懲戒。
狗咬狗,一嘴毛。
虞莫盈驀地起身離開,免得因為她們兩個擾亂了自己的好心情。她心裏暗笑,璃妃要是知道自己已經是一枚棄子了,還會不會以這樣的一種態度去麵對蕭燁。
虞莫妍沒有光顧著跟璃妃過不去,她的心思也有一部分在虞莫盈身上,憑什麼她當了太後的義女,蕭燁還給了她盛大的冊封大典,這是她這個貴妃都沒有的待遇。
她的目光掃到畏縮在一旁的小皇子和仍在罵罵咧咧的璃妃,心裏頭有一條毒計飄過。
離開了那兩個女人,走出禦花園,虞莫盈覺得空氣都要變好了,便閉眼呼吸了一口新鮮空氣。
就在她閉眼的那一刻,她的眼線好像瞥到了一個桀驁不馴的眼神。
今天真是諸事不順,先是要跟璃妃和虞莫妍打交道,現在,那個在黑夜裏,一心想要置她於死地的宮少垠又出現了。
她永遠忘不了那個夜晚,自己毒發時,弱的差點喪命在他的劍下。要不是有赫連煜......
心中一涼,她不繼續想了,隻怕那次的相救也可能是被故意安排的。
她倏地睜開眼,意識清晰起來,冷冷道:“驃騎將軍,你見了本公主都不用行禮的嗎?”
宮少垠穿著一身鬆綠的衣袍,腰間佩刀,英俊的眉眼間透著一股傲氣。
因為他和宮家的戰功,蕭燁特許他能夠帶刀進宮。
他直挺挺地站在虞莫盈麵前,眼神凜冽,“你一個庶女,靠著奇淫巧計博得了一個公主的虛名,也敢在本將軍眼前炫耀?”
那天晚上的事,他記憶猶新,隻恨自己沒有不該被她的表象迷惑,沒有殺掉她。
想著,他握著刀柄的右手已是蠢蠢欲動。
紅杏還流連在遠處的花叢裏,她緊張地想喊人,但話還沒出口,就止住了,下一瞬,她就偷偷地溜走。
虞莫盈對宮少垠微笑道:“驃騎將軍是打算在皇宮裏,拔刀殺人嗎?”
這裏隻有兩個人,她居然不怯場,宮少垠愈發得覺得給她點顏色瞧瞧,“殺了你又如何?你一點用都沒有,而本將軍和宮家的赫赫戰功在,陛下會舍棄的肯定是你。”
虞莫盈聽到,麵色有了點慌亂,不禁倒退了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