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太後不在場,這事傳到她耳裏,也是水到渠成了。他看她還能怎樣。他同樣看不透赫連煜,但他明白,赫連煜和赫連辰實則水火不相容。他很想看看,虞莫盈嫁給她心上人的敵人,那種痛苦的心情。
然而,這時,赫連晴漪憤怒地起身道:“陛下,請你三思,孝敏公主品行敗壞,半夜還與男人私會,這樣的女人不配當晴漪的四嫂。”
一石激起千層浪,一時間,滿座的人都在討論起她的這番話。坐在蕭燁身側的虞莫妍,早已悄然偷笑,虞莫盈要是真成了淮王妃,那才叫她失望。
對於赫連晴漪的冒昧之言,蕭燁是十分不悅的,他問道:“允賢公主,你也是女子,一個女子的名聲何其重要。你說孝敏半夜與男人私會,有什麼可以作證呢?”
“證據?晴漪親眼看到,一個男人把她從湖中抱到了風波苑,兩人同處一屋,這算麼?”赫連晴漪沒有什麼畏懼,指著虞莫盈,“孝敏公主,你要是還像個公主,就不要在勾引了別的男人後,還想著勾搭晴漪的兩位皇兄。”
如蝶翼般的眼睫輕顫,虞莫盈驀地凝眉道:“晴漪公主,你當著華熙國這麼多人的麵,來指責另一個公主,不覺得你的行為有失分寸麼?”
蕭燁的眉心微攏,昨晚她去的是風波苑?那個男人是赫連煜?那他們的事,月太後是知情的。他還沒有空向監視虞莫盈的人打聽。如果真是這樣,他也不能忍。
“孝敏,你這話算是承認了?”他以一種質問的語氣說道。
虞莫盈沒點頭也沒搖頭,靜靜地坐在那,眸中無波無痕。
赫連晴漪沒想到蕭燁會突然幫著自己,不禁喜出望外,反倒更加得意。
再看了下虞莫妍遞過去的眼神,她肆無忌憚道:“孝敏公主,你要不承認也沒關係。晴漪知道那個男人是慕容家的三公子慕容風。你若想證明你的清白,就老老實實地接受驗身。”
居然是慕容風!蕭燁的眉梢似染上一層薄薄的不喜之意,令人畏懼三尺。
在眾人議論的閑暇,他淩冽的眼鋒驟然掃向閑適地半坐在場上,獨自斟酌的慕容風。
一襲白衣上,若有銀色的波紋在潺潺流動,偏偏如玉的公子臉上盡是疏淡之色,澄澈可見底的眸子沒有因為赫連晴漪的一句話,而有一絲一毫的氣急敗壞。
這讓不少人覺得不可思議,不管是不是真的,都該在第一時間解釋清楚。
“依允賢公主的說法,這個黑鍋,我是背定了?”須臾,慕容風把銀酒樽往案上輕輕放好,對著赫連晴漪淡然笑道。
他竟然說是黑鍋?赫連晴漪內心發怵了,都被人捉到在同一間屋子裏了,怎麼還能這麼理直氣壯。
“你不承認沒關係。”她轉過頭,視察了虞莫妍確定的眼色,跟蕭燁懇請道:“陛下,孤男寡女在晚上同處一室,傻子都能知道會有什麼。孝敏公主為了皇室的聲譽著想,也該接受驗身。”
蕭燁正有此意,二話不多,便示意幾個嬤嬤去請虞莫盈到內室裏去。
“孝敏不能驗身。”虞莫盈撇開來請她的嬤嬤,提起裙子,走上前去,躬身行禮道。
不能驗身?這不就是間接承認她非處子之身了麼?這個公主真是……很多人都露出鄙夷的神情。
赫連晴漪更是無法無天,“虞莫盈,你如此下賤,骨子裏還是一個庶女,真配不上公主這個高貴的封號。”
“孝敏還沒說完,允賢公主不要忙著替孝敏下定義。至於孝敏配不配得上當公主,也不用你操勞。”隻見虞莫盈再行了一禮,像是對所有人說道:“孝敏這一驗,恐怕沒有失身也要被人說成失身了。”
驗身這種事,要是有人存心不想讓她好好過,有的是作假的法子。給她驗的嬤嬤,也不知道背後是聽誰的。而且,她也很反感別人隨便動她的身子。
“你難道是覺得其中有人破壞?”蕭燁攏了攏眉,俊毅的臉上多了些深邃的意味。後宮敗人名節的伎倆,向來是層出不窮。
“當然。”虞莫盈毫不猶豫地答道,她沒明說,可眼神已經是指向了暗暗看戲,等著坐收漁翁之利的虞莫妍。
赫連晴漪氣惱,眉毛都成了囧字形。
“那你說,你怎麼表明你的清白?”
虞莫盈發上的步搖發出了幾聲“叮當”的脆響,驀然轉眸,凜凜的眸光直指赫連晴漪。她正想說話時,卻已被另一個人搶了先。
“不用證明,昨晚跟她在一起的是本王。”赫連煜猛地將酒樽一擲,朗然前來,“本王可以說,孝敏公主絕對是清白的。”
有些許晶瑩的酒水從酒樽裏灑出,打濕了桌案。
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噓聲。這個男子太過耀眼,此刻又是帶著十足的懾人氣魄,看得人繞不開眼球。
他卻說昨天晚上跟虞莫盈在一起,多少待字閨中的少女心碎了一地。她們多想代替虞莫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