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三思量,長老們率先掀開帳篷,走了進去。
帳篷外的一排木頭人一樣的侍衛,原本是讓族人們心生恐慌的,他們見過這些侍衛殺人,那根本是連眼珠子都不轉。所以,他們對青黛的帳篷也是敬而遠之的。
可今日的他們,貌似是有氣無力的,見了幾個長老進去,也沒有阻擾。
有神靈的指示在先,幾個長老帶頭在後,那族人們也有恃無恐,便跟著進去,況且,他們本身出入霽月族的帳篷就較為隨意。
帳篷裏靜的可怕,族人們平時都沒有進過這頂帳篷,此時進來,看著裏麵的陳設,都開始重新思量他們眼中的神女青黛到底是個怎麼樣的人。
若說這是一個女子所住的帳篷,恐怕也沒有多少人相信,因為帳篷裏四周懸掛著的都是各國的版圖,和各國的宗室關係圖。
這麼一看,幾個長老就想起來了,青黛在很小的時候就說過要開拓一片最大的疆域。
而他們把那當做是一個孩童的戲言,況且,青黛還是一個女孩子家,霽月族人人安居樂業,不需要再冒險將自己卷入到撻伐中,便隻是隨意地否決了她的話。
話是被他們否定了,當年,那個小姑娘狠絕的眼神卻讓他們想一想,都要顫抖。
從那時起,他們就對青黛有不太好的預感,隻是,青黛實在太懂得把握民心,他們也隻得暫且作罷。
現在想起來,可能是他們的預感要成真了。
砸這種想法的驅使下,長老們快速地朝裏邊走出,在有輕微聲響傳出的屏障後,看到了在青黛眼前跪伏著的獨孤昀。
長老們抬頭,不可置信地看著青黛,隨後趕到的族人,開始用新的目光不住地打探起這個族長千金來。
此時,青黛很想解釋,但她除了眼睛之外,身體的其它地方都不得動彈。
那雙光彩熠熠的眼睛,在族人們看來,也多了一種他們看不明白的城府。
獨孤昀的麵前,則擺放了一張案幾,上頭擺著頗多美食。看起來就是一副被人請來做客的架勢。
“青黛姑娘,枉費我們那麼信任你。”有的族人們已在搖晃著腦袋。
青黛從高高在上的神壇走下,讓他們一時無法接受。
他們的族長千金真的和冒犯神靈的獨孤昀勾結在了一起,族人中,竟有人啜泣出聲。
若是平日裏,他們肯定是會想這其中是不是有別的緣由,可但凡遇上霽月神靈的事,族人們的感情就會超過理智。
此後,青黛想要重新在族人們身前豎立威嚴,估計需要再花費一番功夫了。
這樣的功夫,換做從前,她絕對是有的,可如今,她的心更大了,這小小的霽月族對她來說,已算不得什麼。
一幫愚蠢的家夥,活該讓你們把整個民族都搭進去。青黛在心裏暗罵道。
她的穴道在族人們走後,就被從木架子後走出的易非台解開。
“委屈青黛姑娘了。”易非台說的彬彬有禮,舉止溫雅。
獨孤昀就是被人特地抓到青黛這邊來的。當然,憑借著青黛的腦子,別人還很想對付得了她。
他沒有跟赫連煜和虞莫盈說一聲,就選擇親自出馬了。
易非台不想跟她有太多廢話,轉頭就準備把獨孤昀帶走。
“三王子走好!”青黛的語調沒什麼變化,臉上笑容愈甚。
易非台隻當她的話是耳邊風,就沒有放在心上,徑直朝外走去。
然而,獨孤昀的眼睛轉了轉,青黛的手在案幾上摸到一個東西,帳篷裏就有滾開了一團火,這團火滾出了帳篷,引起了周圍族人們的注意。
青黛在帳篷中,對易非台輕笑道:“三王子難道不知道,任何人來了我這,都是有進無回的。”
她是沒有想到虞莫盈他們想要對付的人是自己,才在地牢裏加強了提防,卻沒有對自己的住所有所重視。
火球在外麵燃燒起來,堵住了易非台出去的道路,也讓趕來救火的人越來越多。
對於這快要把她帳篷燒毀的火球,青黛則一點都不焦急,她反而慢悠悠地走到易非台身前,自信滿滿地說道:“三王子,你不妨走出去試試。”
她知道,無論是讓易非台自己暴露在所有人麵前,還是族人們為了救火,從而發現他,他的行為都是不當的,族人們對他都會存有芥蒂。
易非台是西夜國的三王子,族人們對他的個人恩怨會上升到西夜國的層麵。
她放那團火的目的有兩個,一是要施展一下苦肉計,重新拾起族人們對她的好感。
二是為了讓霽月族和西夜國再生嫌隙,叫霽月族徹底和西夜國決裂,她都已經給霽月族安排好了新的居住地點,可惜,族中那幾把老骨頭還不同意。
他們認為霽月族和西夜國沒有明顯的矛盾,那她就製造矛盾給他們看看。
易非台的眸色慢慢暗沉下去,他平日裏不跟女子計較,但是,計較起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