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成,陛下是越來越中意她了。稍以時日,她必能堂堂正正地嫁入渝王府。”琳妃歎了一口氣,似是痛苦地用指尖點在眉心,“要不,你就算了。”
“冷冰心是你父王要保的人,要是為了她,破壞了你們的父女之情,那是得不償失。而且,渝王殿下若是先娶了虞莫盈的話,你就算能還能嫁給他,那頂多也是當個側妃。”
“你一個高貴的郡主,怎麼能做一個側妃呢,說出去讓人笑話不是。再說了,本宮把你看得比自己的親生女兒還重,怎麼會舍得讓你受一星半點的委屈。”
琳妃伸手撫了撫冷煙寒的臉頰,惹得冷煙寒對她的話,更是深信不疑。
“不!”冷煙寒的牙齒都在不住地顫抖,“冷冰心必須得死,我也一定能嫁給煜哥哥!”
她提起如攏煙般的淺紫紗裙,拉著琳妃的手,在她的麵前跪了下去,“娘娘,煙寒知你待我如親生,讓我放棄是為了我好。但是,煙寒此生非煜哥哥不嫁,如果不能嫁給他,那我才真的是會受委屈。”
“傻孩子,本宮竟想不到,你會有這般的決心!”琳妃大為激憤,隨即,她站起身來,讓冷煙寒扶著,走到一麵石壁前,“就衝著你的決心,本宮就算是拚盡所有,也要助你達成心願。”
說著,她的手扣在石壁上,忽聽一聲巨響過後,兩側牆麵往旁邊移開數分,石壁後赫然出現一個黑色的漆櫃。
櫃子上,有一盆狀似於曼陀羅的花,在怒放著。
琳妃鄭重地握住冷煙寒的手說道:“煙寒,我們已經走投無路了。雖然你父王對你有多年的養育之情,但是,你能保證他永遠都會把你當做親生女兒來看嗎?”
“本宮聽他在陛下跟前,對冷冰心是讚不絕口。萬一,他一時半會忘了你這個女兒,你就會萬劫不複。”
這會子,琳妃的眸子溢滿了誠意,她神情慈祥,語氣中透露著的都是對晚輩的關懷,引得冷煙寒隻能是呆愣地點著頭。
“孩子,記住,你的命運是可以由你自己決定的,而不需要靠你父王或者是渝王殿下的憐憫。”琳妃語重心長,繼而,無奈地望了那朵開得妖豔的花。
“如果本宮要殺了你父王,隻為保住你。你也是能理解的吧?”
似乎是愧對於冷煙寒,琳妃的眼神已經不在冷煙寒的臉上停留。
冷煙寒陡然將手抽回。她承認自己膽小,連著搖頭道:“娘娘,我怕,我怕……”
琳妃像是失落地轉過頭來,麵孔上寫著的是哀傷。她在用神情告訴冷煙寒,她失望了。
此時,暗室外,貌似有“啪嗒”的聲音在響著,她的眉頭微擰,犀利的目光立即往室外掃去。
“什麼人?”她的話語中所帶著的是凜然的殺氣,要是被誰偷聽去,那……
隔著石門,外麵有人高聲回話道:“娘娘,二順子暈倒了,奴才能先把他抬出去嗎?”
“出去,這麼經不住跪的奴才,丟到亂葬崗去罷了!”想都沒想,琳妃就說道:“還有你們,也你們都給本宮滾出去。沒有本宮的吩咐,不準再踏入暗室一步。”
她差點都忘了,自己還罰一些宮人給她跪立著不動。
冷煙寒大大地喘了口氣,剛剛她都嚇死了,要真的被誰聽去了,那恒親王還沒死,她就得先死。
“孩子,你看到了沒?”轉眼間,琳妃的麵上又堆滿了笑意,“恒親王呆府中的人,素來寬容。你在親王府待久了,應該不知道,一個奴才落到別人家,那喂狼喂狗,還是喂二流子主子,誰也不知道。”
“你要是不先下手,等到有一天,你不再是郡主了,就會跟那些奴才一樣,生死不由人。”
這話說到冷煙寒的心坎去了,她的心裏開始慌了起來。
雖然她自己在親王府,脾氣不好的時候,也會找下人出氣。可是,恒親王並不苛刻下人,有時被他撞見自己懲罰下人,總會被他說上幾句。事後,恒親王又會是慈愛的父親。
要是自己有一天,被人取而代之,也淪為一個奴婢。那她的美好未來,就全都毀了。
冷煙寒瞬間睜大了眼,顫抖著音道:“娘娘,你說要怎麼做,我聽你的,都聽你的。”
琳妃欣慰地笑了一下,目光指著漆櫃上那盆花。
冷煙寒順著她的視線看去,迷惑不解,“娘娘,這花有什麼奇特之處?”
“這種花不是普通的花,它有個名字叫勾魂曼陀羅。”琳妃解釋著,“它是生長的崇山黃陵的一種花。這種話單單放置在房間中沒有任何關係,反而還能怡情養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