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漪……”一進門,看到躺在地下不動的赫連晴漪,琳妃的眼眶立即就紅了。
她不顧自己的一身華服,徑自撲到了赫連晴漪的胸前。
嘴角在不斷嚅動,琳妃的哭泣聲越來越大,說話的聲音也是哽咽著的。
“是誰,是誰害死了我的晴漪?”琳妃難以克製住自己的情緒,雙手掐住了旁邊嬤嬤的脖子,勒得嬤嬤都要喘不過氣。
“娘娘,是虞姑娘和這位公子……”嬤嬤斷斷續續地說著話,手指指向了被擠得站起身來的虞莫盈,還有易非台。
琳妃的眼睛盯在虞莫盈沾滿鮮血的手上,一陣哭嚎,就要上前來,揚起自己褪下珠寶玉石戒指的手,拍打過去。
她如此傷心欲絕的模樣,倒不像是偽裝起來的。
虞莫盈一擰眉,不禁往後退了一步。
“你這個惡毒的賤人,把晴漪還給本宮!”琳妃目眥盡裂,似乎要將眼前的女子撕成碎片。
“娘娘準備僅憑一個奴才的一麵之詞,就說是我殺害了允賢公主?”虞莫盈目不轉晴道:“你這樣子做,讓真正的凶手逍遙法外,對得起允賢公主嗎!”
“你竟敢對本宮出言不遜?”琳妃沒有因著她的話,而有絲毫的退步,她的玉指向易非台,憤怒道:“晴漪是死在這個房間的,這房間除了你們,沒有別人了。”
“你們這對狗男女呆在一個房間裏,不是幽會是什麼?”
“可憐我的晴漪,死得那麼慘。”
說著,她就叫上了幾個宮人,露出憤恨又猙獰的目光,“給本宮掌嘴,不許停。本宮要去找陛下伸冤,看這隻藏匿在渝王府裏的蛇蠍究竟是有多狠毒。”
琳妃掩麵繼續啼哭,幾個宮人上前來將虞莫盈架住,另一個宮人站在前麵,要抽她耳刮子。
易非台欲出手勸阻,虞莫盈示意他不要動手,如果在這個時候,他真動起手來,那他們沒事,也會被說成有事。
那個一路跟隨易非台的公公已經追來了佛堂,當時,易非台的速度比他快上許多,快到佛堂時,一個不留神,他就把易非台給跟丟了。
沒過多久,佛堂裏就是熙熙攘攘的一片,他好奇地過來探望,沒想到卻看到了這麼一幕。
公公受了不小的驚訝,赫連晴漪可是一國公主。就算易非台是西夜國的王子,聯合虞莫盈,殺了一國公主,那北溟國也是絕對不會放過他的。
“在這裏等我。”易非台迅疾地給那個要為虞莫盈掌嘴的宮人,點上了穴道,邁步走向前幾步,“既然娘娘說要找陛下伸冤,何不現在就把陛下請來?”
琳妃的麵色慘然,她咬牙切齒道:“要是讓陛下知曉你們在太後的佛堂前,幹的好事,你們兩個就休想留下全屍。”
略一揮手,她就示意一個宮人去找赫連羽煬,同時,讓人將虞莫盈跟易非台看住。
不多時,赫連羽煬的鑾駕總算是到了,帶著輕咳走入了屋內,見了已不省人事的赫連晴漪,他一下子就咳了好久。
一雙銳利如隼的眼睛中,並沒有任何一點哀傷浮現,他的嘴角抽動著,讓人扶著自己在一張搬來的大圈椅上坐好。
“陛下,虞莫盈和這個來路不明的男子,殺了晴漪!”琳妃幾乎是撲過去,讓那個嬤嬤把前前後後的事都說了一遍。她差點就把頭埋在赫連羽煬的大腿上哭了。
許是心有忌憚,她還是把頭靠在了大圈椅的扶手上。
“晴漪不是被送去皇陵了嗎?”赫連羽煬麵色微沉。
琳妃貌若有難言之隱,她囁嚅道:“陛下,這都是臣妾的不是,臣妾想念女兒,想念的緊,就自作主張,想讓她在身邊多留幾天,找了另外一個女子去皇陵。”
“臣妾想著,讓晴漪在太後的佛堂,既能為太後她,又能滿足臣妾的思女之心,也就把她藏在了西苑中,等太後的祭日過了,再把她送到皇陵。誰知道……”
一個宮婢膽怯地給琳妃遞來一條手帕,讓她拭去淚水。
“你可知你犯的是欺君之罪?”赫連羽煬伸手去撫平隆起的眉心。
琳妃臉上殘留的盡是淚痕,將她明豔的妝容洗卻了大半。
“陛下,臣妾是有罪,臣妾也願意領罪。但是,這兩個殺了晴漪的人,絕對不能饒恕,等他們對晴漪以命相還後,臣妾就用一杯鶴頂紅了事,下去陪伴晴漪。”
琳妃說的好不動容,幾乎讓在場的所有人,都覺得虞莫盈和易非台是多麼得十惡不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