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憤憤然,讓赫連煜那般維護的女子為什麼不能是她們。
她們也不是沒有想過以各種方式爬上赫連煜的床榻,分得他的一點寵愛。可惜,她們將聽過的沒聽過的方法都試了一遍也沒用,甚至連攝政王府的門檻都沒踏進,就被攆出。
後來,她們即使是意識到可能赫連煜心儀的女子真的隻有虞莫盈一個,也沒有放棄,因為嫁入攝政王府所帶來的好處太大了。她們中的有些人,是被家族寄予了厚望的,不僅為的自己,更是為的家族。
場下的氣氛一時凝滯住,透著一份詭異的靜寂。
赫連煜似乎沒有看到那些女子眼中鋒利的刀子,繼續對虞莫盈噓寒問暖。
一刮風,他就問她冷不冷,怕她化了。看得所有人又是眼紅又是無法。
虞莫盈目視前方,隨意地品了一些糕點,接著就慢慢地去觀賞場上依舊在火拚的雙方,看看到底是誰能撥的頭籌。
然而,隻過了一會兒,就聽得場上忽然間傳來一聲慘叫。赫連翔的馬與跟阿裏娜的馬碰過之後,他的那匹馬便一下子發飆,對著天空就是一陣狂嘯,接而將他甩下了馬。
人仰馬翻,場上的情況瞬間變得混亂,眾多侍衛紛紛趕去將頭上撞了個血窟窿,已然暈厥的赫連翔抱到下麵的榻上,請了太醫過來。
阿裏娜手足無措地站在原地,看著麵朝著自己一步步走來的赫連煜,她隻是一個勁兒地重複著:“師兄,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知道皇上的馬為什麼會性情大變。”
她雖身為藍田國的公主,但是赫連翔受傷之事,剛巧就發生在她經過了他身邊之後,肯定會有很多人以為是她任性,給赫連翔難堪。
但是,她素來懂馬,剛才在場上的時候,她還看過赫連翔那匹馬的眼睛,不像是會有那麼烈的性子。她也不明白了。
赫連煜的麵色遽然沉下,她看到後,就更加的擔憂。好不容易,有一個機會可以在他麵前表情,可不能讓他誤會了自己。
換好了衣裳的赫連澤已經回來了,還是一件火紅的衣袍,與之前的那件相差不大。他看到現場大變的情況,麵上略是一驚,心中卻是冷笑不止。
“六哥,阿裏娜公主也是客人,你這樣子看著她,畢竟不太好。”赫連澤去對赫連翔關切地問候了幾句後,就往場上走過來,“依我看,阿裏娜公主應該不是故意的,說不定隻是無心之失。”
“你若是凶她,搞不好就會把人家公主嚇到了。”赫連澤非常憐香惜玉,安慰著阿裏娜道:“美人公主別怕,等皇上醒了,再說此事也不遲。這麼一個如花似玉的美人,受驚了可不好。”
阿裏娜一聽就來氣了,她跺著腳,急急地說著:“你少來,根本沒什麼無心之失。本公主一人做事一人當,是我幹的,我不會否認。但是,不關我的冤枉事,你也被想扣帽子到我頭上。”
她腮幫子氣鼓鼓的,赫連澤瞥見,即是說著:“好好好,公主先別氣。不過,皇上落馬可是千真萬確的,不知六哥想要怎麼處理?六哥的行事,我曆來是有所耳聞的。”
“可這麼一位嬌滴滴的美人,又是藍田國的公主,六哥可要悠著些。把美人折磨哭了,我是會心疼的。”雙眉緊鎖,他甚是憂慮。
他的心裏則是在暗暗嘲諷,既然上次阿裏娜誆了他一次,那他就要讓她嚐嚐背叛他的滋味。而且,阿裏娜是赫連煜的小師妹,他焦急地想要看到赫連煜會怎麼處置他的這個小師妹。
是不是也是跟以前一樣冷血無情。
場上的沙子隨風揚起,撲到許多人的麵上。他們便撣試了一下,然後凝神瞧著赫連煜是如何處置阿裏娜的。她再怎麼說,也是藍田國的公主。
赫連煜的眼眸似乎蒙上了一層寒霜,令人看了,心生徹骨的冰寒。
“八弟有什麼高見?”頃刻之後,赫連煜轉眸,語聲淡淡,聽不出喜怒。
赫連澤信然說道:“雖然我不舍得美人受罪,但是國有國法。阿裏娜公主是藍田國王的掌上明珠不假,可皇上是北溟的天子,他的龍體豈能有一點閃失。臣弟的見解,自然是依著北溟的國法辦。”
按北溟的國法,謀害君上,不論是有意還是無意,都是當斬不誤的重罪。他的意思,其餘的人都算是明白了。
隻聽赫連煜也是喃喃道:“是該按國法辦。”
話畢,眾人倒抽了一口涼氣,恐怕阿裏娜活蹦亂跳地來,卻要由人將屍首送回藍田國了。
阿裏娜不懂北溟的國法,還是渴望地看著赫連煜,希望他還自己一個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