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顧淮對待軍務也懈怠了很多,他的屬下紛紛表示不解。
很快的,他的事也傳到了赫連澤的耳中。
赫連澤也不明白,顧淮怎麼會為一個女人落魄成那樣,在不久後,就請了顧淮來府中,準備問個究竟。
寧王府中,依然是好酒好宴,赫連澤看女子的眼光也是很到位,很豐富的。
來自東南西北的各色舞姬都有,跳的舞也是不盡相同,可顧淮每次一看到這些舞姬,就會想起那個女子來,更是煩躁。
“沒想到,你也會為一個女人發愁。”赫連澤看顧淮的煩悶沒有被排解,就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跟本王說一下是什麼樣的女人,本王保證,無論是多令你魂牽夢繞的女人,本王都會替你找到第二個。”
“多勞寧王殿下費心,可她在我心中是獨一無二,是任何人都取代不了的。”顧淮苦笑一聲,徑自端起了一大壇酒灌下,然後將酒壇子扔到地上,砸了個粉碎。
赫連澤見勸說無效,也就不再勸了,自己喝著自己的酒,看著在前方不停地扭動著腰肢的舞姬。
半晌,他想了什麼,便轉頭問道:“你此次回京,調動了多少人馬?”
顧淮的神思略是清醒過來了,他明白赫連澤說的多少人馬,是指暗地裏的。這麼多年來,他一直都知道赫連澤的目的。
酒酣耳熱,他想了想,就伸出手指頭,打算給赫連澤報個數。
就在這時,顧淮垂下的眼簾中,映入了隨著女子走動而一起一伏的靛藍馬麵裙,一名像是跛足的女子一瘸一拐地走了過來。
顧淮心中想起了什麼,立馬抬頭望去,隻見那名女子笑意盈盈地走到赫連澤的身前,為赫連澤倒好了一杯酒。
赫連澤飲下酒之後,順帶把她攬入了懷裏,親昵地撫摸著她的臉頰。女子則溫順地像一隻貓,任由赫連澤為所欲為。
像是頭頂有一大盆涼水澆下,顧淮頓時醒悟過來,原來如此,原是如此。
原是那天他走了以後,赫連澤也去了攝政王府,向赫連澤要來了她,難怪虞莫盈說那人跟赫連煜關係非凡。
顧淮心中五味雜陳,他猛然將酒樽放在桌案上,轉過身來,想跟赫連澤說明,他想,自己對赫連澤那麼重要。他隻是要個女人而已,赫連澤總不會反對。
“寧王殿下,小心。”恰在此時,女子把手挪到赫連澤的身側,要為赫連澤擦拭剛剛被濺上的酒滴。
同時,顧淮的話還沒有說出口,就看到那個依偎在赫連澤懷中的女子將食指和中指相並,對著他揮了揮,示意他不要出聲,她的眼中漸露一片哀色。
顧淮呆愣了一會兒,點了點頭,她可能有什麼苦楚,若是自己冒然出聲,說不定會害了她。
心煩意亂之下,顧淮跟赫連澤說完帶了多少人馬回來後,就自顧自己埋頭喝酒。
偶爾,他的視線會往女子身上瞥去,看到兩人濃情蜜意的模樣,他的心無疑中被刺痛了。
赫連澤為顧淮設的筵席,對顧淮來說,持續的時間無比漫長。
顧淮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堅持下來的,迫不及待地等到結束,他遽然起身,準備拂袖離去。
而從赫連澤懷中起來的女子,似是無意中路過他的身邊,擦肩而過時,小心翼翼地塞給了顧淮一張字條。
顧淮拿了後,到了府外,就馬上打開來看。
隻見紙條上是娟秀的楷體字樣,“妾危難,盼君急救。”
顧淮整顆心都如同墜入到九層冰窖,他還以為剛剛她對待赫連澤,是出於對權勢的攀附,以為她也是不過是個勢力的庸脂俗粉。原來是她的心中有難處。
都是他的錯,他應該在那天晚上就將她帶回去的,若是那樣,也不會到如今的這般地步。
顧淮後悔不迭,轉身就闖回府院中,往赫連澤所在的居所奔去。他想,多年來,他對赫連澤的忠誠總該能夠去求赫連澤把自己心愛的女子還給他。
寧王府的侍衛對顧淮有挺熟悉,也清楚顧淮是赫連澤最為重視的將領。因此,顧淮隨意出入,他們並不會去阻攔。
顧淮是順利地來到了赫連澤所住的院牆外,可是,他的腳還未跨入院子的門檻,就看到透亮的窗紗上倒映出兩個人影來,似是一位女子在給一個男子寬衣解帶。
他的前麵,走過來了幾個端著盤子和水盆的婢女,在你一言我一語地小聲聊著。
“誒,你知道那個寧王殿下心帶進府的女人嗎?聽說以前是個賣藝的。看來,寧王府中很快又會多一個妾了。”
“知道啊,可是,那樣的人,我看隻配給寧王殿下提鞋。做妾都抬舉她了。說是賣藝,可她之前的來曆,大家都不太清楚,誰知道有沒有把身子也賣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