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莫瑤點頭示意,就大膽地往那側的山道走去。
而虞莫盈忽地拉住了她,虞莫瑤一回頭,見虞莫盈問道:“赫連澤那邊,可有什麼不尋常的人來過?”
虞莫盈還問了些話,以探知寧王府的情況。
虞莫瑤下意識地想到了昨晚那個穿月白衣衫的男子,但是,她的嘴巴微微張開,又閉上了。
“沒有。”虞莫瑤果斷回道。
“那好,你去吧。”虞莫盈似是放心地讓她去了,在走之前,虞莫盈給虞莫瑤留下了最後一句話。
“對了,三姐,我有必要跟你說一下。沒想到,他還真的為了你,給赫連澤寫了請求的信。不過,被我的人半路掉包了。”
她讓虞莫瑤把重點放在顧淮身上不是沒有理由的。其實,像顧淮這樣性情耿直,又常年出入在戰場的男子,對女子了解得不多,但他的心中,對理想的姑娘,又有自己的一個想象。
所以,在見到虞莫瑤後,顧淮覺得虞莫瑤表現出來的符合他理想的姑娘,他很容易就會心動。而赫連澤就要複雜得多,這個人,她也看不透。
與其把握住飄忽不定的赫連澤,還不如將在預料之內的顧淮把握好。
聽了虞莫盈的話,虞莫瑤的心裏略有所動,仔細想想,顧淮可能真的是個值得托付終身的人。但是,她想起赫連羽煬對待自己的那些往事,就狠下了心,不再想其它的。
還在山道上前行的顧淮臉色不太好,一夜沒睡好的人之中也有他。
他昨天晚上一直在等著回音,可是,等了一個晚上,被派到寧王府的人則是空手而歸。赫連澤看了他的信,說知道了,然後就沒有了。
顧淮的心裏不禁有些煩躁,虧他顧家為赫連澤做了那麼多,可是,赫連澤連自己心愛的女子都不肯還給他。
所幸,他等到了那個女子的回信,說是會想辦法,今天跟他見上一麵。
隻是,顧淮進了廣雲庵中來來往往的香客中找了很久,也沒有找到那張熟悉的臉。
庵堂前的青銅大鼎中,豎插著數隻香,有香煙在嫋嫋升起。
恰在此時,顧淮感覺到銅鼎邊有人悄悄地拉了一下他的衣袖,顧淮忙不迭地看過去,就看到戴了麵紗的虞莫瑤。
以他的刻骨相思,自然是能認得出來。
“你……”他一時衝動,就想大聲說話。
而虞莫瑤捂住了他的嘴,輕聲說道:“這裏說話不方便,將軍請隨我來。”
顧淮見她額頭上冷汗涔涔,似乎是虛弱無力,想問個幾句,但聽了她的話,他略一頷首,先跟著她去了庵堂的後院。
虞莫瑤走得搖搖晃晃,好不容易熬到了後院,在顧淮的意料之外,她綿軟地倒了下去。
顧淮心下一個焦急,連忙伸手去扶,才沒有讓她倒在地上。
“你怎麼會這樣?”顧淮將手伸回時,看到了手上所沾的鮮血。都這麼多天了,她的傷怎麼還沒有好。
他一下子就想到昨晚,筵席過後,她給自己的紙條。
“是他幹的,對不對!”顧淮的眼中立馬迸出了火星,想來她在寧王府的日子確實不好過,他想要將她的身子強行扳過來,“讓我看看。”
虞莫瑤掩麵而泣,往後退了幾步,像是為了避嫌,要和他保持距離。
“將軍別問了。我今日找將軍來,是想跟將軍說清楚,我們以後不要再見麵了,至於過去的事,莫要再提”
她的聲音在發著抖,她把自己的眼淚擦幹就要跑掉。
顧淮的腦袋轟然炸開,她今日見自己,就是要跟自己斬斷關係的?明明她在昨晚的那張紙條裏,還說了希望自己去救她?
他的心中想到了一個可能,昨晚他派人送到寧王府的信,赫連澤看了,對她加以威脅,才使得她心生恐懼,迫不得已跟自己劃分了界限。
赫連澤既然不肯善待她,為什麼不能將她給自己。
顧淮是又氣又惱,看虞莫瑤有急著想遠離的自己的意思,他竟是無比堅定地說道:“我帶你走!”
虞莫瑤似是呆愣住,半信半疑地看著他。
顧淮一步步走向她,眼神誠摯,“自從在攝政王府見到你開始,你就在我心裏了,如果不介意,我想我可以娶你,帶你遠走高飛。”
說著,他握住了虞莫瑤的手,把它放到了自己心口的位置,他要讓她知道,自己說的每一句都絕無虛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