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著簡單的行囊,臉上還殘留著青腫傷痕的雲川站在火車站的月台上,看著在自己麵前站著的兩人,她勉強扯出個不倫不類的笑容,說道:
“別送了,到了我再聯係你們。”
“小川,你,你真的要走了,我,我怎麼一點實感都沒有啊。”蕙蕙勉力笑著說道,笑著笑著,眼淚還是流了下來。
“別哭,蕙蕙別哭,你最愛哭了,但是哭起來最不好看了,我就要走了,可能很久都見不到了,你可要讓我記得你漂亮的樣子啊。”雲川保持著那個難看的笑容,伸手溫柔地拂去了她的眼淚。
“小川,加油,我一直相信你不會是一個平凡人,期望我們兄妹倆下次相見,會是另一番情景。”杜成用力地拍著她的肩膀,有些激動地說道。
“嗯,謝謝你,真的謝謝你,師兄!”雖然被師兄打得疼得齜牙咧嘴,雲川依然很感動,眼淚也在眼眶裏打轉。
火車就要開了,魏閔梁還在身後等著她,她飛快地跟上了魏閔梁,上了車,然後朝著兩個在車下目不轉睛望著她的人揮揮手,眼淚再也忍不住,流了下來,再見,我的摯友,離開這座我長大的城市,離開這個我從未離開過的地方,我的心裏怎能沒有留戀,怎能沒有不舍?但是,我必須離開,我要去外麵看看,我要豐富我的人生,選擇自己的道路,再相見時,我一定會讓你們刮目相看!
火車呼嘯聲中,雲川踏上了她邁向演藝圈的第一步,她哪裏能想得到,這一步,就是這一步,改變了她人生太多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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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閔梁這次來上海其實是過來辦事的,呆得時間並不長,然後就要返回東陽,那裏是他團隊的所在地。然而就在這短短幾天裏,他認識了他一生的摯友,最好的合作夥伴,也就是現在坐在他身邊,顯得有些失落難過的鼻青臉腫的青年。
原本背井離鄉就很傷感了,偏偏這青年還是和敬愛的師父大鬧了一場才出來的,心中怕是更難受,魏閔梁歎了口氣,語重心長地說道:
“小川,不介意我這麼喊你吧。”
雲川勉強衝他笑笑,算作答允。於是魏閔梁繼續說道:
“小川,你現在雖然還沒和我簽約,但也算是我手下的人了,那麼我就說你兩句。其實,在我們這個圈裏混得時間長了,你會發現你誰也不能相信,誰也不敢相信,但是,隻有親人才是唯一的依靠。你的師父是養你長大的人,就算他這次做錯了,你也不該賭氣,我覺得,你還是應該仔細考慮一下。”
“梁哥,謝謝你關心我。但是,我想說的是,我之所以選擇這樣,並不是賭氣,我隻是單純地想要做一番自己的事業,想要看看外麵的世界,然後找到我的父母,隻是這樣而已,我想我已經考慮得很清楚了。”雲川扭過頭來,坐直了身子,認真地對魏閔梁說道。
“好好,嘿嘿,小川啊,你能這麼直率地對我說我很開心。”梁哥剛剛還正兒八經的臉忽然變得嬉皮笑臉起來,“到了東陽,你就能見到你許多前輩們了,到時候,我們一起去喝一杯,算作為你洗塵接風,也歡迎你加入我們巨龍。”
“嗯,謝謝你,梁哥。”雲川的笑容顯得很質樸。
一路上,梁哥為了給雲川解悶,不停地說著他以前拍戲當中有趣的事情,那些事情本就吸引雲川,這一說,便暫時分散了她的注意力,讓她難受的心情得到了緩解。最後,梁哥還提起了他和杜成的相識。
原來,魏閔梁經常在東陽和上海之間奔波,因為在上海他還開了一家武館,專門招收學武術的學生。武館和一家健身中心開在一起,杜成經常去那個健身中心,一來二去,也就經常去那個武館。兩人是不打不相識,一人挨了對方一拳,反而成了好朋友。
“我本來是要開車來的,可是前兩天我的車不知道被哪個混蛋給刮了,現在送去重新噴漆了。要不然,我就開車送你去東陽了,也不用擠這個火車。”魏閔梁看著硬座邊熙熙攘攘叫賣的小販,擁擠地人群,皺皺眉有些不好意思道。
“不,挺好的,我正好餓了,買包泡麵吃吃。”雲川笑道,她起身,回身衝他笑了笑,車窗灑進來的陽光讓她的笑容顯得更加明媚,讓魏閔梁看得晃花了眼。
走下車,來到一個小販身前,要了一碗泡麵。那女人熱情地收了錢,還操著不標準的普通話關心地對雲川說了一句:
“小哥,你的臉沒事吧。”
雲川笑笑,沒去辯解,剛準備轉身,忽聞身後一個清脆童稚的聲音響起:
“媽媽,我想吃糖。”
雲川回頭一看,就見一個小女孩,紮著兩個羊角辮,皮膚有些黑,衣服有些破舊,但穿得幹淨整齊,正怯怯地抓著母親的衣角,想要糖吃。那小販本想訓斥女兒,但忽聞女兒肚子“咕嚕嚕”叫了一聲,小販樸實的臉上流露出了不忍,她從販賣車上拿了一包餅幹,遞給女兒,用當地話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