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川齜牙咧嘴地從浴室裏出來,剛剛洗個澡簡直是煎熬,肩膀就像碎了一般,右手抬都抬不起來。她好不容易穿上了背心,垂目一看,肩膀一片青紫。她檢查了一下,雖然並沒有傷及筋骨,但少不了要痛上好一陣子了。可憐的她,身上的傷還沒好利索,又添了一處傷。新傷舊傷加在一塊,都快成了一個青紫的人了。
剛想找點紅花油揉一揉,忽聞敲門聲。她不禁心下疑惑,這都什麼時候了,還有人來找自己。打開門一看,卻見一個小姑娘,手裏緊緊地捏著一瓶藥酒樣的東西,正是劉曦芸。見雲川開門了,她立刻抬起頭來,睜著一雙水靈靈的眸子說道:
“小川!你沒事吧,我來給你上藥!”她大聲說道。
“呃...”雲川被她那仿佛小兵報告似的口氣給嚇到了,這姑娘這是咋了,怎麼大半夜地這麼激動。雖是心裏奇怪,但人家一片好心也不好拒絕。她剛剛出來,最是需要交朋友的時候,這女孩心底善良純淨,也是個值得交的朋友。於是,她偏著頭笑道:
“進來吧。”
劉曦芸見她請自己進去,頓時高興起來,眉開眼笑,一雙美麗的眼睛完成了月牙。進入房中,劉曦芸跟在雲川身後,便看見她穿著緊身的白色吊帶背心,肩寬腰窄,盆骨較小,雙腿修長,身體比例完美,整個身體呈現倒三角形,乃是完美的模特身材,手臂因為練武肌肉線條比較明顯,雖然陽剛卻不失女性的柔美。她才洗過澡,渾身散發著沐浴乳的清香,原本細碎的短發濕漉漉的,白色的毛巾掛在脖子上,昏黃的燈光下,小麥色的皮膚顯得恰到好處,她本來行如風,坐如鍾,睡如弓,但現在因為房間較小,她不便走那麼快,便一步一步慢慢邁著步子,緩緩步入屋中,那步伐舍去了淩厲之氣,反而顯得漫不經心,一切都是那麼的慵懶隨意,卻有著致命的吸引。
劉曦芸越看臉越紅,越看越心驚,可是偏偏又抵不住誘惑,不斷偷眼看著她。隻是這短短的幾秒鍾的時間,她卻覺得比一小時還長。
她今早才剛剛認識雲川,看見她第一眼的時候是在酒店大廳,就見一個穿著洗的發白的牛仔褲,一件簡單的T恤的學生模樣的人站在大廳裏。初時還不覺得如何,但那人渾身有一種獨特的氣質,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氣場,吸引她多看了幾眼。這人身材傾長,黑發細碎,五官俊美,皮膚有些黑,但絲毫不影響整體形象。當時她就暗暗心驚,這個人長得真好看。後來知道原來是自己的後輩,她更是興奮,上了車就搶著坐在了她邊上。
和她聊天的時候,發現她有著與年齡不符的老成,處事泰然不驚,隨意灑脫,嘴角時常帶笑,給人溫潤柔和的感覺,談吐幽默大方,頗有些不羈大俠的風範。這一相處下來,頓覺這人簡直有著致命的吸引力。後來工作時,又見她勤奮踏實,非常認真努力,印象又是加了一分。最最要緊的是今天下午那場驚心動魄的比武。她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一個人能有這般俊的功夫,動作瀟灑大氣,優美似舞蹈之下,卻有著致命的危險。她也是第一次看到有人能和梁哥打成那般,隻以半招之差敗北。但是給人的感覺,卻好像是她贏了。
總而言之,慕雲川這個人實在是好完美,完美到劉曦芸詞彙缺乏的小腦袋裏都不知道該如何形容。隻能說,太美好,有些不真實;又或者說,還沒看到不完美的一麵。但是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呆愣在原地盯著慕雲川發了半天呆的劉曦芸終於在雲川奇怪地呼喊聲中驚醒,這下本就殷紅的臉更是變得血紅,有些無地自容。
“這,這是我們家自捉...啊!”真是自作孽不可活,莫名其妙變得緊張兮兮的劉曦芸說話太急,一不小心咬到了舌頭,頓時痛呼一聲,小臉揪成了一團。
“你,你沒事吧?”雲川急忙上前,彎下腰來,一臉關心地看著她。
“沒,沒事。”她說話有些不利索,但明顯泄了氣,整個人顯得有些羞惱懊喪。
“你剛剛說,你們家什麼?”雲川好奇道。
“啊,這是我們家自己做的藥酒,我給你擦擦揉揉,很快你肩膀上的傷就沒事了。”劉曦芸這才慢吞吞地將話說了清楚。
“真的?那真是謝謝你,被梁哥踢了一腳,到現在都痛得傷心呢。”雲川笑道,眼睛不自覺地看向了自己的肩膀。
劉曦芸這才仔細看她的傷,整個右肩,延續到肩胛骨,青紫了一大塊,都腫了起來。而且,不止肩膀上的傷,她原本穿著長袖長褲看不出來,現在才發現她身上四處都是青腫的傷痕,劉曦芸頓覺心裏有些鈍鈍得難受,拉著她的手,坐在了床邊。擰開藥酒瓶,倒了一點在手心裏,塗抹在她傷處,然後輕輕柔柔地按摩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