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得多、費得滿及一大眾人出現時,他正與追殺他的人廝殺酣戰。其中一人踢散本來就破落的馬車,驚跑了那匹老馬,將劍橫上我的脖子,異想天開的要秋長風放劍就擒。而後者回給他的僅是一個譏意深深的冷睨,手中利劍寒芒落下處,又有兩人頭頸分離。
拿劍逼我的人想來始料未及,隻是才一個閃神的工夫,已被另一把劍收去了性命。我對上了費家兄妹。
“你是什麼人?”
我考慮著要如何答這彪形大漢的話。
身材高挑的勁裝女子推了他一把:“先去助公子!”
由此,不管是他的,還是我的,逃亡路終止。
他的救兵到了,意味著後麵不管有沒有人追來,對本來已經夠強大的他再也不具威脅,而他身上的傷自有醫術精到的大夫精心治療,我和他各懷心腸的結伴之行該落帷幕。於是,第二日在一家大客棧的高床軟枕上醒來後,我向他辭行。
正用早膳的他抬了臉,墨色眸子內況味不明地瞬了瞬,隨即淡然點頭。
鬆下懸在心頭的一口氣:還以為,他會滅口。我出了客棧,依憑著雙腿選擇的方向快步前行:那樣的人,越遠越好哦。
“你等一下。”
我回頭,是昨晚已向我介紹過姓名的費得滿。“你準備去哪裏?”
“不知道。”總要先和馮婆婆商量過後,才知到底去哪裏會合。
婆婆告訴我,她一路以一個帶著孫女的白須老者麵貌前行,且不時賣藝為生,並未遇到任何追兵,想來他們皆被我引去了,因我不懂遮掩本性,太容易就暴露了行蹤。
婆婆的話和秋長風如出一轍,我曉得有理,隻是,要改變哪是易事……
“你不知道去哪裏為何還走?”
我想起了還有人在跟前立著,答道:“說好的。”
“嗯?”費得滿挑起了秀眉,“和誰說好的?……我家公子?”
我點頭。
“卟~~”她失笑,“難道當真如公子說的,你每回說話不會超過三個字?你不累?”
不是說話多才累麼?我雖有疑問,還是搖首作答。
“你一個小丫頭能去哪兒呢?不如就留下,公子身邊正需要個貼身侍候的人兒。”
我搖首:“不。”
“為何拒絕得這樣快?不考慮一下?”
“不。”
“好罷。”她歎一口氣,“人各有誌,不能強求。隻是相逢即有緣,我們下麵會往北走,如果你想找我們的話,不妨追上來。”
她把他們的行蹤告訴我?我蹙眉不解,手裏突然多了一包沉物。
“你一個人行路未免艱險,這些盤纏算作公子對你連日照顧的一些微薄心意,再會了。”不等我對這份饋贈有任何表示,她已速即旋身而去。我不想走回頭路,隻得一邊思忖著那昨夜才知道姓秋名長風的男人的居心,一邊邁開了步子。
秋長風斯人危險,我一早就曉得,正因為曉得,與這個人從離開那時起就不想再牽上任何關係,而此時沉重在我手上的物什,無疑是一塊雞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