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冊呢?”
“本公子的人呢?”
“有名冊,才有人。”
“見了人,方能談名冊。”
兩方遭逢,沒有多餘贅言,直奔此行主題。
我卻好無聊。那些話,不明所以的人聽了,還以為小海會多重要。
不過,看見秋長風領著費氏兄妹親臨現場,還是有點出乎小海意料。不喜歡別人碰他認為的屬於他的東西,緣於他變態的潔癖,並不會意味著他會為了保護那樣東西付出怎樣的努力。以他對無關之事從不費心費力的德性,這群開罪於己的人,他頂多會吩咐費氏兄妹鏟除得一個不剩。此行能親力親為,著屬不易。
“人就在此處,毫發無傷,你把名冊教咱們驗過了,她自會隨你們回去。”那群黑衣蒙麵人將“小海”向前一搡。
明知不是自個兒,但見他們手底毫不惜力的架式,我仍是不爽。那日不該看在管豔麵上收回最後一字,反噬決該念完才對。
“小海,見了主子也不知道見禮的麼?”
啐,都什麼時候了,這隻狐狸還記得賣弄主子威風。
“怎麼,才幾天不見,就忘了奴才應有的禮數,還是啞巴了?”
“她沒聾沒啞,隻是被點了穴道。”
“解開她的穴道。”
“名冊呢?”
“本公子再說一遍,解開她的穴道,本公子需要確定她安好與否。”
嗯……這話,聽著詭異喔。
忽然,我耳根搔癢,有人賊聲道:“聽起來,長風很擔心你呢。”
我瞪他:“觀戲不語。”
他笑哼一聲:“觀戲不語還叫觀戲?”
“那你衝出去叫兩聲‘好’來聽聽。”
“臭丫頭,當本侯不敢打你麼?”
他,竟敢……除了馮婆婆,還沒有人敢打小海的屁股!這筆帳,給他記下了!我衝他掀掀牙,仿照恚獸低嗚兩聲,忍了。
而這廝,還壓著聲沉笑起來,且笑浪悶在他喉內久久不絕。我白了他幾眼均未果,聽他邊笑邊道:“小海,你再如此可愛下去,本侯就不會輕易放手了。阿山是朋友,長風是兄弟,加入他們,本侯可會很累的。”
我再狠狠瞪他一眼,專心看戲去。
被這廝擾了須臾工夫,那邊已生小小變化。秋長風執意要聽“小海”說話,黑衣人首領執意檢視名冊,僵持不讓中,費得多欲發偷襲,搶回黑衣人中的“小海”,被人擋下。兩邊就打了起來。
秋長風依然拖著他那襲水藍長袍,背手長身而立。對麵,三個黑衣人,兩個挾著冒牌小海,一個與其遙遙相對,以目相衡,似在較量著彼此耐力。
“閣下的手下如此沉不住氣,看來是不想要她活著下山了?”
“能葬身這風光秀麗之地,又有閣下恁多人陪葬,她也算死得其所了。”
胡說八道,死就是死,什麼叫“死得其所”?這隻不良主子的狐狸話能不能聽哦?
“有人說秋長風冷心冷情,寡血少憐,在下很想試試。”
“請便。”
“你們把這個可憐的小女子解了穴道,推到崖邊上,讓咱們見識一下何謂冷心冷情,寡血少憐。”
首領吩咐話畢,手下立馬行動,冒牌小海被推搡到懸崖邊沿。因方位稍偏,我眺不清她麵目表情,但順風而來的嗚咽哀吟煞是可憐。
“公子……公子……”
“快向你的主子傾訴委屈罷,再晚了,你便要成崖下一縷小魂了。”
“……公子救命,救奴婢,奴婢不想死……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