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風還是死了,蒼白的嘴唇上還殘留著一些花粉,這是我特意磨的芥蘭果實粉灑在花瓣上,而若風如同往日一般吻了花瓣……
他斜躺在草床上,那盆芥蘭就掉在旁邊,楚清嫵說芥蘭毒發的很快,而且沒有痛苦。若風的臉上是那麼平和,嘴邊猶帶著一絲幸福和愛戀。我癡癡的,渾身猶如置身冰窖,寒冷卻一點知覺都沒有,現在我難道不應該放心了嗎?可我的心在哪裏?
不知道呆了多久,直到天牢牢役過來提醒我,我木然地進了牢房,輕柔地將若風屍體放好,又細心地用手絹擦拭他衣襟上沾上的花粉,係好衣帶,再深深看了他一眼,抱起芥蘭,走了出去,臨走時,冷冷說道:“告訴刑部的人,文若風托你去他家搬了一盆桃心蘭來,之後的事你就不清楚了。上報刑部後,你就回鄉去吧。”
身後傳來低低的應聲:“是。”
桃心蘭和芥蘭幾乎一模一樣,隻有讓楚清妍相信若風是自殺的,她也就沒有理由再查下去了。我露出一個奇異的笑容,我果然是冷血心腸啊,若風死了,我的心沒有一絲感覺。
楚清妍果然由蘭花聯想到素心蘭,我冷笑,難怪啊,有誰會想到我和若風之間的關係呢?當我看到楚清妍的那幅素描,我內心的思念霎時崩潰了,竟然有這麼高超的畫技,那一刻我幾乎以為若風活生生地站在我麵前。
出了文府,我立刻吩咐手下偷來那幅素描,我對著素描發呆時,楚清嫵突然闖了進來,看到素描很是驚奇,可當她走進時,卻露出驚訝的表情,“這竟是鳴雀水的味道!”聽了楚清嫵的話,我以為楚清妍想向素心蘭下毒,因為鳴雀水對男人是沒有毒的,我冷冷地笑了,吩咐將素描暗暗放回原處。楚清妍,原來你也是個貌似善良內心狠毒的女人!
可惜,素描第二天就失蹤了,皇兄大發雷霆,命令龍羽衛徹查,可是那幅素描猶如泥牛入海一樣消失得無影無蹤。我無暇去管這些,我開始積極地籌劃起來,因為皇兄對素堅的嫌隙,我成功地取得了帝都兩大護軍的首領之職。我加快了計劃的步驟,隱隱的我覺得自己內心時刻咆哮著一隻瘋狂的野獸,幾欲讓我發狂。
楚清嫵救了那個荊無憂,按她說的,怕荊無憂會泄露毒門的毒術,楚清嫵當年正是荊無憂師傅的關門弟子。看到荊無憂,我突然想到一個辦法,我讓楚清嫵給她下了血蠱,然後讓她去救楚清妍,隻要荊無憂能夠將白雲月收服,那麼白家的飛雲騎可以為我掃清許多障礙。荊無憂臨走時說:你錯了,白雲月喜歡的是楚清妍,而不是我。
我不信!好吧,就算他喜歡楚清妍,那麼你救了她,還不怕白雲月對你感恩戴德嗎?
荊無憂苦笑道:可是你不知啊,那個男人,其實很無情……
荊無憂果然救了楚清妍,也成功地跟在他們身邊,隻是他們順手救走的樓逐雲讓楚清嫵大發雷霆,這個女人,我隻覺得惡心,樓逐雲清奇的體質正好能為她過濾鳳凰尾的毒性,好好一個北靖王世子竟成了她的藥壺,我想想就好笑,對於樓逐雲,我沒有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