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惜寒仍舊沒有說話,將眼垂的更低了,因為他此時的心裏盛滿了欣喜,他怕他的眼睛會泄露了他的好心情,從而擾亂了他的算計!而月惜寒這一垂眼的動作,配合著那半張臉上的青紫,也恰巧將一個慘遭惡霸“欺淩”,敢怒不敢言的“良家婦女”的形象詮釋的淋漓盡致。
月沉吟感覺自己有一種濃濃的欺負人後的罪惡感,不由湊了上去,誘哄道:“寒寒,小寒寒,擦擦藥,好嗎?”
而月沉吟越是湊近,月惜寒就越是躲閃。眼越垂越低,似是打定主意一般不去看她一眼。
月沉吟也是要抓狂了,他一個大男人這樣,要鬧哪般?遂道:“藥放這了,你愛擦不擦!”
說完,月沉吟轉身就走。月惜寒見狀,急忙問道:“你上哪去?”
月沉吟甩了甩手,自嘲道:“反正你不想見到我,我又何必在這裏礙你的眼?就到你看不見的地方去好了!”
月惜寒的臉瞬時就陰沉了,他想要月沉吟服軟,可沒想要將月沉吟給弄走啊!於是道:“你走了,我的傷怎麼辦?”
月沉吟聞言,轉過身,就看著那個一身清冷的人兒握住自己留下來的藥瓶,低垂著眸子不知在想些什麼。
“不過是皮外傷你自己注意上藥就好。”說完,月沉吟腳步未停,接著朝門外走去。
月惜寒固執而又清冷的聲音再次傳來:“我不會上藥的!除非你替我上藥!”
月沉吟聞言,二話不說,回身就朝月惜寒走來,走近以後,利落的將月惜寒手中的藥瓶一奪,然後用手指刮出一些藥膏,抹在了月惜寒臉上青紫的地方,然後指法熟絡的輕輕揉捏起來,憤憤道:“早點說啊!屁大點事!傲嬌個啥?”
對於自己對別人造成的傷害,月沉吟從來就不會逃避,她隻會想辦法盡力去彌補。更別說替人擦藥這事上輩子沒少做過,根本就不算什麼。
月惜寒又是一片怔愣,感覺到月沉吟的指間在自己麵上的皮膚上輕輕緩緩的揉捏著。溫熱的指腹帶著一股令人沉淪的力度與溫度向他襲來。而他不怕,若說沉淪,他早已沉淪,又何懼沉淪的更深?
月沉吟想著自己上次那樣虐離洛,離洛臉上的傷都沒有月惜寒的重。不由出聲嘀咕道:“真是個弱美人!不過是輕輕一捏就傷成這樣,和離洛比可差遠了!”
月沉吟此時正專注的擦著藥,並沒有發現,自她那句“和離洛比可差遠了”的話一出口,月惜寒的眸色便變的深沉的可怕,唇角勾起了一抹嗜血的笑意,月惜寒微眯起眼,掩去了眼底那刺骨的寒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