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心殿內,六根高大的蟠龍金柱栩栩如生,那龍眼帶著一種震懾眾人的霸氣。完顏晟坐在殿內金漆雕龍的寶座上,麵色嚴肅,眉眼之間,帶著一股睥睨天下的王者風範。婧軒與徒單宜跪於殿中。完顏亶、裴滿炎、裴滿青同立於殿內。
完顏晟道:“宜兒,你既說親眼看見軒陽推了信兒,可有證據或者證人證明?”
徒單宜眼中有些慌神,繼而搖了搖頭。她的神色楚楚可憐,跪在殿中一直抹淚,“父皇,兒臣並無證據。可是,兒臣真的親眼看見郡主將信兒推入湖中。可憐我的信兒小小年紀就遭人毒手,當真是可憐呐。”
完顏晟道:“好了,朕知道你傷心,今日朕親自審理此案,便是想給眾人一個公道。你既沒有證據證明你所說的是真,那你的話,朕隻能信一半。”
徒單宜哭喊著道:“父皇,信兒是我的孩子,也是您的孫兒啊,我豈能說假話。”
婧軒麵色從容不迫,眼底秋水湧動,帶著幾分冷漠和倔強,“宋王妃,據我所知,信兒不是你親生的吧。”
徒單宜眼底盡顯傷心之色,“是,信兒雖不是我親生的,但卻是我帶大的,我一直將信兒視如己出,不敢有半分怠慢。”
婧軒冷眼道:“宋王妃,你承認吧,你根本就不喜歡信兒,也並沒有帶過他。你若是真的喜愛他,那你倒是說說,信兒最喜愛什麼花,又愛吃什麼糕點?”
徒單宜的眼中顯得有些慌亂,說道:“信兒,信兒最喜歡杜鵑,愛吃,愛吃佛手酥。”
婧軒道:“宋王妃你錯了,信兒根本就不喜歡杜鵑,他喜歡忘憂草,最愛吃的是桃酥。你既然一手把他帶大,怎麼連他的喜好都不知道。根本就是你害死了信兒,你覬覦他的世子之位,想讓順兒做世子。那日你到我府上找我,見我不肯幫你遊說我父親,便心生歹意。正巧你看見信兒站在湖邊,便把他推到了湖裏,又讓侍女前去請我,你便躲在樹後等著,好將這罪名陷害給我。”
徒單宜眼中愈發緊張起來,用手指著婧軒說道:“你,你血口噴人,分明就是你害死了信兒。”
婧軒道:“你若是不認,我自有證據讓你說實話。”說罷便從袖子裏拿出那枚玉佩來,“我那日到宋王府去吊唁信兒,誰知竟在他手裏發現了這個。”
徒單宜有些急眼了,慌神的說道:“我的玉佩怎麼會在你的手裏,定是你偷了我的,陷害於我。”
婧軒冷笑一聲,說道:“宋王妃,我還沒說這是誰的東西,你便急著承認,莫不是做賊心虛了?”
徒單宜哭喊著對完顏晟說道:“父皇,信兒是我的孩子啊,我怎麼會害他呢,父皇,我是冤枉的父皇。請父皇明鑒。”
就在這時,裴滿炎上前一禮,說道:“皇上,婧軒剛被抓進大牢便被那刑部尚書楚霖嚴刑逼供,將她打的遍體鱗傷。微臣覺得此事甚是蹊蹺,便命人到刑部尚書的家中查探,果不其然,在他家的書房找到了一封書信,這寫信之人,正是宋王妃。”
裴滿青上前將那書信交於李公公。
完顏晟凝眉側目看著徒單宜說道:“宜兒,這是怎麼回事,你為何讓楚霖對軒陽嚴刑逼供。”
徒單宜哭著道:“父皇,軒陽郡主害死了信兒,兒臣,兒臣怎麼能讓她活著呢,兒臣隻是想讓她受點苦,以慰信兒的在天之靈啊。”
完顏晟眉峰微蹙,滿麵威嚴,使勁用手敲擊一下桌麵,冷聲說道:“徒單宜,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敢狡辯。傳朕旨意,廢宋王妃為庶人,貶入辛者庫為奴,終身不得出宮。刑部尚書楚霖,與宋王妃暗自勾結,著撤去尚書之位,降為刑部司主事。”
“父皇饒命啊,兒臣冤枉,兒臣冤枉。”徒單宜哭喊著,被兩個侍衛駕著,拖出了殿外。
坤寧宮中,唐括慧兒坐於鳳榻上。
“什麼?查到了真凶是徒單宜?”唐括慧兒揮手將桌上的水壺茶碗一把摔在地上。
“是的,而且,梁王已經得了皇上旨意將郡主送回府了。”跪著的宮女顫顫巍巍地說道。
唐括慧兒厲聲斥道:“蠢婦,愚蠢至極,虧得本宮還為她算計著。著人吩咐辛者庫,徒單宜不必留著,她不配做本宮孫兒的母親。”
“是。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