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暗,雲畫的月光盈盈淺淺,傾灑在山間,繁星閃爍,光影璀璨,給那山間添了幾分迷人與神秘。婧軒和趙椅一直躲在那個山洞裏,月光透過枝葉灑進山洞裏,帶著幾分清涼。直到完顏亶的人馬再也沒有出現過,婧軒才扶著趙椅出了山洞,準備下山去找大夫,誰知道剛走了沒幾步,趙椅已然麵色蒼白支撐不住了。他表情痛苦,雙唇沒有半死血色,隻覺得眼前一黑,整個人倒在了地上。
“趙椅你怎麼了,你醒醒啊,你別嚇我。”婧軒的眼中秋水清澈,滿麵擔憂,心疼的淚水奪眶而出。就在婧軒最絕望的時候,偶遇了一個過路的婆婆。
草長鶯飛的時節,遍地都是花團錦簇,落花飄進清澈的水間,那潺潺的溪水帶著飄落的花瓣繞過屋前,帶著幾番生機,哺育著這裏的人家。儷山的小溪邊築著一個不大不小的木屋,時而冒出人間煙火的氣息,木頭柵欄在屋前圍了一個小院,院裏種著新鮮的蔬菜瓜果。婧軒坐在床邊看著床上那人蒼白的麵色,心中升起一股落花流水般的憂傷,困意爬上她的眼睛,重重的眼皮怎麼也抬不起來,索性就在床邊睡去。
婧軒不知睡了多久,忽然感到有一隻手在撫摸自己的秀發,她睜開雙眼,正對上趙椅的目光。
“你醒了。”婧軒的眼中泛著亮光,驚喜的說道。“你都睡了一天一夜了,餓了吧,我去給你盛粥吃。”
婧軒坐在床邊端著碗,一口一口的喂趙椅喝著。趙椅眉目舒朗,麵色蒼白過了半晌,趙椅無力的問道:“這是哪裏?我們怎麼會在這兒?”
婧軒把粥放在旁邊的桌子上,對趙椅說道:“這裏是儷山,我們從山洞出來沒走多久你就暈倒了,是一個過路的婆婆救了我們。她的孫子孫媳婦去別的山上采藥去了,大半個月才能回來。”
“公子醒了。”劉婆婆拿著創傷藥和紗布走進來說道。“剛好,該換藥了。”劉婆婆眉目慈祥,身形清瘦,有些駝背,身著幹淨的粗布麻,看起來十分樸實和藹。
“多謝婆婆救命之恩!”趙椅眼中辰星閃爍,坐起身來說道。
“公子不必客氣,信佛之人要心存善念,舉手之勞罷了。”劉婆婆說完把藥交給婧軒便轉身出去了。
婧軒幫趙椅褪去衣衫,把之前纏的紗布換掉,又上了新的藥粉包裹好。她一直低頭專心的幫他換藥,隻感覺那人的目光一直注視著自己,倒有些心跳加速,渾身不自在起來。她眉眼一彎,宛然而笑,“你幹嘛一直看著我呀。”婧軒忙著手上的動作,低著頭輕聲說道。
“看我的軒兒如此明眸皓齒,如出水芙蓉一般,便是不由得想要多看兩眼。”趙椅麵若清風,眉眼溫潤如玉。
“你倒慣會打趣我,我看你是身上的傷口不疼了,竟學會了貧嘴。”婧軒雙頰一紅,唇邊的笑容又深了幾分,在雙頰上勾勒出兩彎淺淺半月來。
“有你給我上藥,我心裏都甜成蜜了,竟是半分都不覺得痛了。如今你我倒是坦誠相見,這可如何是好,索性以身相許吧。”趙椅麵色俊朗,眼中溫潤如玉,唇邊的笑容帶著幾分深情,像是富有感染力一般,倒讓婧軒笑得合不攏嘴了。
婧軒雙頰微紅,收起藥罐後,又幫趙椅穿好衣服,“你少臭美了,正所謂醫者父母心,我心中正直,才懶得看你呢。”
突然,床上那人“哎呦。”一聲。趙椅雙眉緊蹙,倚坐在床上,表情十分痛苦。
婧軒轉過身去,眼中多見擔憂之色,“怎麼了?你沒事吧,是不是傷口又疼了?”
沒想到下一秒,趙椅眉目一舒,唇邊帶著幾分壞笑,一把將婧軒攬在懷裏,在她臉上啄一口。婧軒雙頰通紅,心中好似吃了花蜜一般。她覺得此刻,便是她人生中最幸福的時刻,這一刻,是她幸福生活的來臨,她想好好享受當下的這份喜悅,想時光可以永遠停留在這一刻。然而時光是個無情的殺手,總是要揭穿真像,那般刻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