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到夏日最炎熱的時候,皇宮的練武場上,日光明媚,清風舒朗,那長風柔和,帶著些許夏日的溫熱。四周的榕樹枝葉繁茂,像是一個巨大的遮陽傘一般,在地上留下了片片清涼。武場的一角,種植了一片合歡樹,時至夏日,滿樹的合歡花競相開放,翠碧搖曳,好似少女嬌羞的紅唇,帶著一層幻影一般的輕紗。又如女子的纖纖玉指,散發出淡淡的香氣,令人心曠神怡。
敏憶帶著柔嘉坐在清涼的樹蔭下,一邊的桌案上,放著幾碟清甜可口的西瓜。
“嘉兒,到憶娘娘這兒來,我們吃一口西瓜好不好?”敏憶一襲淺粉色的海棠蝴蝶裙,拿起桌上的西瓜遞給柔嘉。
柔嘉滿麵歡喜,拿過西瓜吃了起來,“憶娘娘,父皇是在練劍嗎?”
敏憶道:“是啊,你父皇的劍術啊,很是精湛,你快看看,好不好看啊。”
柔嘉巧笑嫣然,輕輕點頭。
婧軒站在武場的邊上,細細欣賞著完顏亶的劍術。過了一會兒,沁心拿著那把莫邪劍走了過來,將劍呈到婧軒麵前,她淺淺而笑,叫了一聲:“娘娘。”
婧軒轉過頭去,隻見那劍身布滿水波暗紋,雕刻精美,渾身青光茫茫,劍鋒淩厲,寒如冰雪,劍柄之上,鑄有篆文“莫邪”二字。她宛然一笑,說道:“你倒是機靈,隻是本宮多年不曾活動筋骨,這劍術,隻怕是生疏了,你還不快收起來,若是被皇上瞧見了,便非要纏著本宮與他比試不可。”
沁心微微一笑,在婧軒身邊耳語道:“娘娘,這莫邪劍,是皇上吩咐奴婢拿過來的。”
婧軒的唇邊帶著淡淡的笑容。她微微側目,隻見完顏亶身輕如燕,在武場上猶如遊龍穿梭一般。他的身邊嘶嘶破風,帶著一股震懾人心的英氣。婧軒正思索著要不要上前迎戰,還沒想出個所以然來,便有一個劍光閃了過來。
長劍出鞘,婧軒拔劍而起。幹將莫邪二劍在空中發出清脆的碰撞聲。隻見婧軒身形伶俐,一招一式如同行雲流水,在空中劃出一道道銀光。光影點點,那二人身形交錯,劍鋒碰撞之時,擦出幾分火花來,又帶著幾分纏綿悱惻的柔情,令人心生向往。
這時,穆才人和舒婕妤一同走了過來,正好碰上了前來的媛寶林。
舒婕妤朗聲笑道:“今日這練武場可真是熱鬧啊,這皇上走到哪,姐妹們都能聚到一處。”說罷掩麵笑了出來。
高彩媛眉眼淡然,微微側目瞥了她一眼,說道:“舒婕妤善歌舞,怎的還能看懂這劍法了?”
舒婕妤道:“呦,媛寶林彈得一手好琵琶,不也來這練武場湊熱鬧啊。”她說著便抬眼打量著高彩媛,“媛寶林今日這打扮倒是老成了些,碧藍色的料子配上老翡翠花釵,不像你平日的風格啊。”
敏憶在一邊接話道:“本宮記得,儷貴妃最喜歡穿青色和碧色,怎麼媛寶林近日也喜歡這種顏色了?”
高彩媛麵色微暗,垂著眼說道:“不過是內務府送來的料子老成了些,各位姐姐想的太多了。”
舒婕妤在椅子上坐下,說道:“媛妹妹,本宮性子直,心裏是藏不住事的,若是說了什麼不好聽的話,你可別往心裏去啊。”
高彩媛淡然一笑,說道:“怎麼會呢,舒姐姐性子直率,總好過那些虛偽之人,嬪妾自然不會往心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