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寧宮的暖閣裏,婧軒倚坐在軟榻上。紫檀木雕花的桌案上,放著兩個琉璃刻花茶杯,杯中的茶水熱騰騰的冒著熱氣。
晌午的時候,思源過來了坤寧宮。他麵帶喜色,如沐春風一般,走到婧軒跟前行了個禮,說道:“奴才給皇後娘娘請安,娘娘萬福金安。”
婧軒微微而笑,輕聲說道:“公公快請起,見你這般高興的樣子,可是皇上那裏有什麼喜事了?”
思源,麵帶微笑,說道:“奴才確實有喜事要告訴皇後娘娘,而且啊,還是大喜事呢。”
沁心和樂盈一聽,一下子來了精神。沁心眼中閃光,對思源說道:“思源公公,你倒是快說啊,到底有何喜事啊?”
思源說道:“皇後娘娘,大將軍的案子查清了,皇上已經讓大將軍官複原職,還特準大將軍在府中修養,等傷好了之後,再到軍中做事。”
婧軒眉梢上揚,眼中的秋水清澈,含著點點波光。她眼眶微紅,唇邊帶著嫣然的巧笑,“真的?哥哥怎麼樣?”
思源淺淺笑著,說道:“娘娘放心,大將軍已經回到府上了,皇上特意派衛太醫去給大將軍診治。”
樂盈道:“太好了,可是寧王殿下幫忙查清了案子?”
思源道:“是啊,多虧了亮世子到寧王府上走動。蕭寶林一死,宮中流言四起,人人言說是涵采女害得。此話一傳到蕭大人耳中,他勃然大怒,次日便到皇上跟前告發了完顏昌,這案子便是查清了。”
婧軒眼中微微泛光,唇邊的淺笑又深了幾分。她握著沁心的手,笑著說道:“好,太好了。本宮總算是等到這一天了。快,備了轎攆,本宮要到養心殿去一趟。”
沁心麵露喜色,笑著點點頭。
養心殿中,雕刻著龍紋的紫檀木桌案上,放著一碟金桔,幾盤點心。窗邊的青瓷彩紋花瓶中,插著幾株嬌豔的海棠,那海棠花瓣粉嫩,在陽光的照耀下分外清秀脫俗。完顏亶一襲青色龍紋印花行服袍,倚坐在暖閣中。他麵色清俊,眼神淡若,正端著一杯茶水,品嚐著。
陳桉一襲藏青色白鷺暗紋金錦綿袍,頂白玉為冠,站在養心殿中。他麵色俊逸,意氣風發,對完顏亶說道:“皇上,蕭裕被人暗殺了。就在昨日夜裏。”
完顏亶麵色淡然,眼中靜若止水,淡淡的說道:“像蕭裕這種趨炎附勢的小人,行事皆為利往。這般輕易就背叛宋王,難怪會死於非命。”
陳桉沉聲道:“除了蕭裕,他府上還死了幾個妻妾和下人。大理寺正在嚴查此案,不知皇上如何定奪?”
完顏亶將茶杯放在桌案上。他眼簾微垂,沉聲說道:“除了宋王,還會有誰敢如此這般明目張膽的殺害朝廷命官。朕不是將林青逸給安排在了大理寺,你著人去告訴他,秘密搜查此案的證據,不必聲張。表麵上,先按強盜罪定奪吧。”
陳桉微微俯身行了個禮,“是,微臣遵命。”說罷,便退出了養心殿。
婧軒的轎攆剛在養心殿門口停下。陳桉便從殿中走了出來。
“微臣恭請皇後娘娘聖安。”
婧軒一襲明黃色八團團花暗紋金錦綿袍,從轎攆上下來。她麵帶微笑,氣質若蓮。“陳將軍不必多禮。陳將軍看上去有幾分憔悴,日日為皇上分憂,也當要注意身子才是。”
陳桉麵色淡然,微微一笑,行了一禮,“多謝皇後娘娘關懷。”
婧軒道:“陳將軍年過及冠,正是大好年華的時候,也當添一位夫人,打理家務才是。”
陳桉道:“軍中事務繁忙,倒還沒有遇見合適的姑娘。”
婧軒溫婉一笑,說道:“陳將軍在皇上身邊多年,為皇上分憂解難,也曾立下過汗馬功勞。將軍放心,本宮自會回了皇上,給你尋一門好親事。”
陳桉淺淺而笑,複又行了一禮,道:“如此,便多謝皇後娘娘。”
婧軒微微點頭,繼而抬了腳步,朝養心殿走去。